持他,比如靠着科举上位的寒门学子。
同样不是世家出身的中间派白太傅,也非常支持。
江明时这次来找沈筠陌,就是因为锦衣卫从翰林院抓走了一个人。
这人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名叫崔枞,正是白太傅的得意门生。
崔枞同样是寒门学子,寒窗苦读十年,才考取功名入了翰林院。
他性子比较耿直,脾气比较暴躁,不管是老牌世家,还是皇亲国戚,弹劾起来,从不看身份。
朝中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疯狗。
都说枪打出头鸟,他整日里这般攀咬,很多出身世家的朝廷官员肯定看他不顺眼。
尤其是以庞太师为首的文官集团。
君轻尘要推行改革,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还要从中阻挠。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与其说听命于小皇帝,不如说是任凭太后驱策。
小皇帝尚未亲政,很多事情都是太后代为决策,太后就是世家们的盾牌。
江明时越说越气,脸色都变了,一拳捶在长廊的柱子上。
“锦衣卫就是太后的狗,想抓谁就抓谁,今日能把崔兄抓去,明日就可能抓走白太傅。
说实在的,我其实挺佩服摄政王的,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若是朝中多几个像摄政王这样的人在,大夏朝何愁不强盛!
只要大夏足够强盛,周围小国也不会动不动就发动战乱。
先帝在世之时,战乱频发,还不是因为朝廷腐败!
军队又被世家把持,无勇无谋无实力,才会被觊觎挑衅!
可惜,世家大族看到的只有自身利益,至于国之强盛,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要自家能锦衣玉食,谁会在乎路边是否有冻死骨。”
独孤雪娇看他一眼,又想到很多天不曾露面的君轻尘。
原来他又在跟那群自私自利的人抗争。
一边忙着对抗外敌,时刻提防着外敌入侵,一边还要治理这腐朽的朝堂,能不累么。
“这么说,你今天是为了崔枞而来?就算你见到沈指挥使,他会听你的话放人吗?”
江明时现在还不是内阁首辅呢,不过是个文渊阁大学士,比沈筠陌的职位还要低许多。
他现在跟锦衣卫指挥使叫板,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明时见她面露担忧,当即收敛神色,又变得云淡风轻,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我知道可能要不着人,但好歹能给他提个醒,让他做事前最好思量点。
来之前,我打听过了,崔枞并未被送进诏狱,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猜想,若情报属实,崔枞很有可能被沈筠陌带走了,这才下定决心来找他。”
独孤雪娇闻言,越发确定,之前在地牢看到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崔枞。
可她却不能说出口,这事牵扯的太多,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而且,她也不能冒险暴露自己,若是沈筠陌知道她发现了地牢,会怎么对付她呢?
她现在不是沈卿依,跟沈筠陌算得上是陌生人,一点情谊都没有的。
或许对他来说,就是一具站着的尸体。
真要惹怒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衣卫的阴私手段可不是瞎传的。
“明时哥哥,你还是跟都察院那边反应一下比较好,万一你惹怒了他,不是什么好事。”
正说着话,远处忽而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来人正是沈筠陌!
男人眉眼冰冷,缓步而来,衣摆摩擦间发出淡淡的响声,腰间牙牌撞击在金玉腰带上,环佩之声不绝于耳。
大袖摆动间,暗金线绣作的飞鱼纹样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这般看着,玉面淡拂,俊美清贵,仿佛之前地牢里的人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