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大王突然从她怀里窜了出去。
独孤雪娇眼皮子一跳,反应却很快,在那两个锦衣卫抽刀的同时,双手射出,灵血蚕丝线缠住了他们的腰身。
双手挥动,两个锦衣卫好似提线木偶般撞在一起,还未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叠在一起,在地上躺平了。
独孤雪娇窜过来,抬手往两人身上贴了张灵符,甚至没让他们看清自己的样貌。
把两个锦衣卫解决了,这才四周看了看,却不见了大王的影子。
她不敢大声喊,既然有人看着,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心为上。
正想着,一道黑影窜到她脚边,低头一看,大王正用牙齿咬她的裙角。
大王这是发现什么了?想要带她去?
独孤雪娇蹲下身,摸了摸大王的脑袋,又朝它点头。
大王很有灵性,当即松开牙齿,扭身朝草丛里钻。
一人一兽钻入草丛,大王站在一处来回跳。
独孤雪娇拎住它的耳朵将其弄到边上,仔细地看着那块平地,伸手将枯草扫走,地面上渐渐多出一个方形的铁盖子!
她心头一跳,犹豫了会儿,抬手将铁盖子掀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眼前赫然是一条通向地下的密道。
她将铁皮盖子弄到一边,抱着大王沿着密道的楼梯走了下去,阴冷幽暗的密道不见光,唯有尽头漏出些许晕黄的光。
独孤雪娇极力地放轻脚步,很快走到密道尽头,就站在那铁门前,离的近了,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人的痛苦哀嚎声,似乎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断断续续的,却还是能分辨的出。
锦衣卫,地牢。
独孤雪娇脑子里想到一个地方,诏狱。
可问题是,诏狱为何会在郑国公府里?
这应该算不上诏狱,最多只能说是沈筠陌的私牢。
敢在郑国公府弄出这样的地牢,除了锦衣卫指挥使沈筠陌,不做第二人想。
独孤雪娇踮起脚尖,从铁门上面的方孔朝里看去,眼睛倏然瞪圆。
屋子是两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地面摆着张桌子,上面也放了些,锤子砍刀夹子,不一而足,有些甚至见所未见。
里面还有四个人。
正对着门口的是受刑人,他身边还有两个施刑人。
背对着门口放了张椅子,上面坐了个人,绯衣墨发,似乎在审讯。
即便只有一个背影,独孤雪娇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沈筠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寒彻透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血腥气,让人后背一凉。
受刑人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成了条,浑身血污,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样貌,但可以从身形看出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听到沈筠陌的话,慢慢地抬起头,隔着厚重的脏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们这些鹰犬都不得好死!”
沈筠陌反应极快,板凳随着他的动作移了位置,冷笑声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还有力气生气,看来刑罚还不够。”
说完之后,朝两个行刑的锦衣卫摆手。
两人心领神会,动作迅速。
一个从旁边搬来张凳子,不是普通的凳子,上面布满一排排锋利的钉子,闪着幽冷的光。
一个拽住受刑人,撤掉他的裤子,把他强摁在钉子凳上。
啊——
尖叫声的响起,受刑人瞬间血肉模糊,嘴巴又被堵上了,挣扎,身体却不动分毫。
唯有汩汩鲜血从板凳上流下来,很快染红了那片地。
“既然不想说,那就继续受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不迟。”
随着幽冷的声音再次传出来,沈筠陌似乎要站起来了。
独孤雪娇心头一跳,使劲咽了口唾沫,抱着大王转身就走。
这要是被逮到了,估计比那受刑人好不了多少。
以前只听说锦衣卫的诏狱就是人间炼狱,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不过是见识了一下小型的私牢,都这般血腥残酷,实在令人惊惧。
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门,就怕突然被人打开。
所幸,她爬了出来,那扇门依旧闭着,唯有痛苦的哀嚎声不断。
独孤雪娇将铁皮盖子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钻出草丛,刚站稳身体,还未来得及大喘气,肩膀上忽而一重。
整人陡然僵直,连头皮都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