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又惊惧地看向他。
对于男人而言,不举,比残废还让人难以接受!
他年纪轻轻,还未娶妻生子呢,怎么能不举!
贾夫人看着面色凝重的吴大夫,声音有些颤。
“吴大夫,我儿到底得了什么病?是、是花柳病吗?还能治好吗?要孩子的话……”
吴大夫终于收回了手,在几人期盼的眼神里,摇摇头。
“夫人,小姐,实不相瞒,少爷这病,怕是治不好了。”
此话一出,好似雷鸣电闪,把几人差点劈晕。
贾夫人再一次瘫倒在地,痛哭流涕,一下下地捶着胸口。
沈菲菲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见吴大夫要走,也顾不上大家小姐规范,拽住他的袖子,脸色极为难看。
“吴大夫,你曾被封为太医院御手啊,若是你都治不好,我哥哥他可怎么办?”
吴大夫轻轻推开她的手,摇着头,走了出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一片云,带走了希望,留下一片哀嚎。
流星趁几人不注意,跟着吴大夫溜了出去,到了无人处,从袖子里摸出一袋金叶子,塞到他手里。
“辛苦吴大夫了。”
吴大夫原本还要推辞,见她坚持,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
“姑娘放心,你们交代的事,老夫自不会说出去,摄政王对老夫有恩,往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定当竭尽全力。”
吴大夫突然被人找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演场戏而已,比治病救人还简单,既帮上了摄政王的忙,还有钱拿,一举两得,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流星笑着把他送走,转头跑了回去。
吴大夫刚走出院门,又转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走远了。
“那位独孤小姐到底是摄政王什么人,为何这般宝贝?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此时屋里一片愁云惨淡。
独孤雪娇见沈怀谷几人哭的伤心欲绝,这才站出来。
“其实也不是没救了,我身边的这位丫鬟,不是普通人,只要她出手,将死之人都能救活,更何况只是不举。”
此话一出,贾夫人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跪着爬到独孤雪娇身边,抓住了她的衣角。
“表小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谷哥儿还是你表哥呢,算舅母求你了。”
刚进府的时候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现在又这般低声下气,估计连她本人都没想到吧。
对付这种见人就咬的疯狗,就得拔掉他们的牙才行,否则根本不长记性。
独孤雪娇没有看她,而是扫向床上的沈怀谷。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去神机营,要么躺在床上等死。”
沈怀谷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疯狂眨眼睛。
“我去!我马上就去!只要能治好我的病,让我去干什么都行!”
独孤雪娇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这要是上了战场,被俘虏都随便威胁两句,估计就要卖国了。
黎艮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往他脖子处轻轻一扎,便收回了手。
沈怀谷只觉脖子上一凉一痛,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还未回过神,那人已经收了银针退开了。
他有点懵,这就完了?
贾夫人和沈菲菲也是同款震惊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黎艮。
“这、这样就行了?也不用用药吗?”
黎艮昂着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沈怀谷得的根本不是什么花柳病,症状有些吓人而已,药是她下的,自然知道怎么解,不过是一根银针的事。
独孤雪娇也懒得理他们,只淡淡地扫了沈怀谷一眼。
“记住你答应的事,一会儿我回到神机营,若是看不到你的人……”
沈怀谷浑身发凉,使劲咽了咽口水,不等她威胁的话说话,就狂点脑袋。
目的已经达到,独孤雪娇也不再停留,解决了一个,还剩两个呢。
一行人出了郑国公府的大门,杜彩琼还有些懵懵的,她忽然兴奋地抱着独孤雪娇的腰,脸蛋红扑扑。
“娇娇,你真厉害!比话本子里写的还传奇!”
独孤雪娇受不了她炙热的崇拜目光,一手把她推开,轻咳一声。
“好了,咱们去找庞弘鸣吧,时间紧急。”
杜彩琼松开手,却又抱住她的手臂,跟挂件一样黏着她。
“娇娇,你知道庞公子在哪儿么?咱们去哪儿找他?”
独孤雪娇转头看向黎艮,这点小事,哪里瞒得过听风楼。
黎艮心领神会,“庞弘鸣在红袖阁。”
独孤雪娇眼眸眯了起来,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红袖阁?听说夙清就是红袖阁的头牌。”
黎艮一听这话,后背一凉,当即站直了身体,十分谨慎地开口。
“小姐,主子刚回凉京第一天就把王府清理干净了,虽说以前她住那里,但只是后院偏房,是炎武大哥他们负责管着,主子看都没看一眼的……”
她还要再说,却被独孤雪娇打断了。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问这些。”
黎艮:……
杜彩琼好似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对黎艮嘴里的主子十分好奇,正想要问几句,就被独孤雪娇按住了脑袋,把话给堵了回去。
凉京,红袖阁。
妓院这种地方,一般是晚上灯火辉煌,人潮如织,到了白天反而冷清。
但也有人夜不归宿,醉倒在这温柔乡里,跟红颜知己缠绵着,久久不愿离去。
这天上午,所有人还在香甜的睡梦中,楼下就响起了敲门声。
起初并未有人在意,后来轰然一声,好似天降巨雷,差点把红袖阁的屋顶给掀了。
管事披衣而起,最先跑了出来,睁着模糊的睡眼,就看到几人站在门边。
为首之人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英姿笔挺,肩上扛着三眼火铳,还依稀能看到青烟升腾。
管事的瞌睡虫瞬间消失无踪,刚把眼睁开,就见那三眼火铳对准了自己,吓得当场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