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拍他的手臂,“去那边看看流星,吴坎应该差不多了。”
炎武恶狠狠地瞪了姬臣一眼,才转过身。
君轻尘问完那句话后,便一直没开口,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黎艮和王巽看着这般模样的主子,只觉心慌气短,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君轻尘他们曾经见过几次,都是他极度生气的时候,别人生气是大喊大叫,他生气的时候,却是一声不吭,沉默的让人心悸。
就像是蛰伏在暗夜里受伤的猛兽,一旦他爆发,所有人只有引颈就戮的下场。
黎艮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期望着独孤雪娇能大杀四方,把百里夜殇那变态给弄死!
君轻尘看都不再看姬臣一眼,静默地立在冰棺旁,心里除了怒火,更多是自责。
为什么做事之前不能再谨慎点?
姬臣从一开始就有问题,他实在过于顺从了,甚至都没动手,就带着他们走进来了。
这间暗室就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好的棺材,没错,这间暗室就是个大棺材,百里夜殇想的,是把他们的命都留在这里。
百里夜殇就是个不正常的疯子,就算是重伤,也不会轻易放弃,只要还剩一口气,他就会死命攀咬。
明明知道的,却还是掉以轻心了。
卿卿现在一个人面对那个疯子,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卿卿了,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若是她再受伤,光是想想,心脏都好似被粗暴撕扯开。
君轻尘只觉得眼前发黑,连维持站立的姿势都需要莫大力气,可他咬着牙,强迫自己站的笔直,等待着棺材打开的那一刻。
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空气里安静的吓人,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交错着。
外面出奇的安静,冰棺里面却十分激烈,暗潮涌动。
虽然空间狭窄,两人却在实打实地过招,你来我往。
独孤雪娇看到那双红眸的时候,心跳骤停,却在瞬间之后回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打冰棺壁,在被扯进去的瞬间调换了位置。
原本百里夜殇把她扯进去,应该是背部着地,也就是背部靠着他的胸膛,但那样也太危险了,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在就那短短一瞬间,独孤雪娇借助手臂的力道,将自己翻了个面,如今她是骑在百里夜殇身上的面对面。
双腿发力,将他的双腿紧紧扣住,左手扣住他的肩膀,右手还拿着一阵银针。
这银针还是黎艮给她特地准备的,就是把近身搏斗的时候,用不了大型武器,谁知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像冰棺这种狭窄的空间,想从靴子里摸出把匕首都费劲,更何况是去抽腰间的软剑,银针就成了最好的攻击武器。
“不要动,小心我扎下去!”
百里夜殇许是上次在地宫受伤颇重,脸色看起来更白了,就跟纸片一样,再配上一双血红的眸子,看起来有些吓人。
银色的发,惨白的脸,血红的眼,再加上四周白色的冰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棺材里只装着一双红色的眼珠子。
百里夜殇即便还受着伤,又被她用银针威胁着,也没露出丝毫胆怯。
一般人之所以会胆怯,是因为怕死,对于不怕死的人来说,死亡没什么可畏惧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再自然不过。
所以他十分放松,一只手枕在脑袋下,嘴角勾着妖异的笑。
“你以为我会怕么?小野猫。”
独孤雪娇见他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心里气的咬牙切齿,这就是蛇精病,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他。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可知道这根银针有何特殊的功效?”
说到这里,朝他露出诡异的笑。
百里夜殇看到她的模样,没来由的浑身发凉,眸子眯了眯。
独孤雪娇见他不吭声,越发笑的不怀好意。
“这根银针的功效就是……扎在男人的脐下三寸,保证五年之内都不举。”
百里夜殇:……
原本无所畏惧的人,突然怂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死不可怕,不举就有点伤自尊了。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百里夜殇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面上满是阴毒的冷笑。
“小野猫,你还真是从未让我失望过呢,每次都能耍出新花招。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上次在地宫的时候,没有跟你一起躺进冰棺里。
我很后悔,当时应该下定决心的,可我又舍不得你欢快的小模样,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