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看事情,才知道他的不容易。
一个人对抗整个腐朽的朝堂,处处暗藏杀机,那么地孤独又无助,可曾有人真正了解过他,又有谁真的疼惜过他?
独孤雪娇滚烫的泪水落下来,在模糊的视线中洇成了无声的水花,指尖在伤口上轻抚,声音带着哽咽。
“楼似夜呢?”
千言万语,隔着近六年的时间,只化作这么一句,让人哭笑不得。
背对着她而坐的人听到隐隐的抽泣声,却久久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声音越发低哑暗沉。
“他还好好地活着,只不过给他找了个新的差事。”
说完之后,又轻轻地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猜到的?”
独孤雪娇心里一阵酸涩,还在想,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么。
相较于易容被发现,死后重生甚至换了个身体,更加难以被认出吧?
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呢?
“你都把后背露出来了,明明是故意的,还这般问,王爷,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话音落,耳边传来浅浅的笑意,那么的隐忍,夹杂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哽咽。
“啊,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怕你会躲藏一辈子,不肯认我。
若真是那样,我便一直假装不知道,只跟着你就好,你不说,我永远不会逼你。”
可她终究是心软了。
早在她提出帮他上药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瞬间,却还是从善如流地脱了衣服。
如果她看到自己的后背,都不愿跟他相认的话,那么他只能一辈子默默无闻地跟在她身边,或许易容成楼似夜,又或许易容成其他人。
君轻尘从未爱的如此卑微过,像一粒微尘,只为了挽回她的心。
所幸,他的卿卿还是那么的心软,只是看到他身上的伤,就心疼了。
君轻尘坐在那里,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悲伤,像只失足落水的野兽,等待着救赎。
这一次,他赌对了。
他的卿卿愿意跟他相认了。
后背上贴上一张炙烫的脸,过分鲜明的感受使他浑身一凛,紧接着,一股灼烫腻人的湿意在伤口上流转,是她的眼泪,渗透入肤,烫进骨髓。
“怎么会认不出你呢,你都做的那么明显了。
楼似夜一直待在崇吾山上,怎么可能那么地了解朝堂局势,说起各方派系,简直如数家珍,除了你,还有谁呢?
还有如烟,你对她也那么的了解,若非早就认识,又怎么可能呢。
啊,还有紧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李瑶,那么高大的体型,还说什么正在长身体,亏他脸皮厚,不过,整天憋着不能说话,真是委屈他了。
最重要的一点,即便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刚开始的时候,占有欲也不会那么的强。
在商落城的时候,你跟个尾巴一样,整日跟着我,保护我,若不是早就认出你,又怎会让你靠近。
你当初因为吃醋,还咬我脖子来着,若真是楼似夜,估计早就被我一掌打死了,怎么可能让你下口……”
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轻轻地舔舐他的伤口,声音从红唇中漏出,说起他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记忆犹新。
君轻尘眸光微闪,薄唇带笑,瞧,他的卿卿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