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终于动了动,双手捧住他的脸,眼里却没有什么感情。
“放了他们吧,不要一错再错了,这事跟他们无关。”
柳沉舟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求情,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将她抱起,又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声音说不出的冷。
“烟儿,我告诉过你的,谁若是敢背叛,决不轻饶。”
柳如烟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决绝,心头一颤,惊恐地看向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沉舟抱着她走出屋门,在院子里坐定。
那里已经摆好了椅子,不远处还有两根长凳。
柳如烟看到站在一旁的两个大汉,手里拿着长长的板子,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禁挣扎起来。
“柳沉舟!你敢!”
柳沉舟困住她的双手双脚,把她死死地按在怀里,甚至逼着她往那边看。
“行刑!”
冬雪和炎文被带了上来。
一个披头散发,哭的双眼红肿,被死死地按在长凳上。
一个浑身血肉模糊,早就看不出本来样貌,奄奄一息。
只是看到她的时候,眼珠子转了两圈,裂开的嘴唇动了动。
柳如烟心如刀绞,不住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炎文大哥!炎文大哥!”
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她读懂了他的唇形。
不要看,不要哭。
柳如烟双手扑腾着,长长的指甲抠在柳沉舟的双臂上。
“柳沉舟!你放开我!你放了他们!”
柳沉舟把她欲挣开的身体牢牢地捆住,嘴角冷冷一勾,看向行刑的大汉。
“杖责五十!”
冬雪身旁的两个侍卫把她按在长凳上,把她嘴里塞着的布团取了下来。
柳如烟只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杖责五十?那不就等同于要了冬雪的命!
柳沉舟只把她捆着,让她亲眼看着,看着冬雪被打得浑身是血,顺着长凳滴落到地上。
炎文瘫在长凳上,看着厚重地板子一下又一下落下来,好似拍在他的心上,整颗心都被碾碎了。
他眼里满是悲痛,心底生出无尽的悔意,或许当初就不该救她,这样她也不会赔上一条命。
他的唇色苍白,唇瓣裂开,身体随着哽咽微微颤抖,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冬雪听到旁边小小哽咽声,慢慢地侧过头,看着旁边血肉模糊的人,眼泪倏然落下。
“炎文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
炎文原本颤动的身体倏然绷紧,眼泪还挂在糊满血的睫毛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冬雪,喉咙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冬雪苦涩一笑,似乎早就猜出他会有这样的表情,可她一点都不后悔。
若是不能爱上我,那边永远痛恨着我吧,这样也算是永远留在他心上了,不是吗?
炎文看着她的笑,平日脑子能转一百个弯,这会儿只觉毛骨悚然,深浓的背叛感从脊柱攀沿而上,眼底的后悔和悲伤瞬间散去。
原来如此……
炎文慢慢地闭上眼睛,再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她也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一丝呼吸。
板子的拍打声戛然而止,唯有血顺着凳子滴落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