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听出了一身冷汗,越是跟楼似夜接触的多,越发现这人深不可测。
难道真是崇吾山隐藏的宝藏?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明明一直待在偏远的崇吾山,离凉京十万八千里,更不可能接触朝堂,又怎么会把凉京的世家和朝堂摸的这么清楚?
楼似夜说到这里,长舒一口气,得出一个结论。
“如此一来,腐朽又自私自利的世家后继无人,便可以将真正的青年才俊安插在重要职位上,根本不会受到阻挠。”
独孤雪娇听得热血澎湃,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于国于家天大的好事,都想为楼似夜鼓掌了。
可转念一想,这事对大夏朝确实是好事,但对太后一派来说,却无异于噩耗啊。
就沈卿婉和庞太师那狠厉的性子,能轻易饶过其他人吗?
虽说这事跟西郊大营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但人家贵为太后,带着小皇帝垂帘听政,想怎么说,想怎么定罪,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沈卿婉和庞太师等人,原本是想借助将军府和虎啸军打头阵,凉京来的贵族子弟兵只要捡个现成的好处就成。
却不曾想到,这些贵族子弟兵是多么的废物,没本事还喜欢瞎胡闹,偏要自己跑上去送人头。
结果还害的沈岱失了阵脚,上赶着再次去送死。
他们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可沈卿婉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罢休,指不定就要把这个罪责降在将军府或是虎啸军身上。
独孤雪娇想到这里,有些淡淡的忧伤,有个这样的毒瘤在朝廷里,真是膈应人。
明明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躲在后头想尽荣华富贵,却还要时刻算计。
越想越气,此时再看沈岱他们,心里满是厌恶。
楼似夜感受到她周身的寒气,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忽而说了一句。
“其实朝堂并非已经坏到你想的那种地步了,就算有太后垂帘听政,有庞太师从中作梗,可还是有真正为国家着想的朝臣的。”
独孤雪娇嘴角一咧,带着轻蔑,“比如呢?”
楼似夜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摄政王。”
独孤雪娇冷不防听到有人夸奖君轻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又深深看他一眼,眸子里满是打量。
“你不会是摄政王的忠实拥趸吧?”
楼似夜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清绝地回视她。
“没错,我很欣赏摄政王,虽说世人都传他权倾天下,但我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
皇帝还小,尚未亲政,被什么都不懂的太后把持朝政。
若不是有摄政王从中周旋,你觉得现在的朝堂会是什么样呢?
还有那些以庞太师为首的老头子,只知道为自己牟利,从朝廷搜刮好处,明争暗斗,也都是为了自家权势利益!
而摄政王支持清流,重用人才,勤政爱民,关心百姓,在凉京朝堂之上,有几人能像他一样,真正为了大夏朝呢?
就算有时候他手段阴暗了些,可他对付的人,也都是贪官污吏,我觉得没有一丝错处。”
独孤雪娇看着他平静的脸,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比震撼。
这是楼似夜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不曾想是夸君轻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