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花来。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人快步走进来,在他身前两步外跪着。
“殿下。”
完颜阿鲁补慢慢地睁开眼,脸色微微发白,纤瘦的手扶着软塌,坐了起来。
“何事?”
拓跋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恭敬地回话。
“郓王府乱了。”
完颜阿鲁补眼里亮光一闪,许是太过兴奋,突然咳了几声。
拓跋踪急忙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干净的白帕递给他。
完颜阿鲁补接过帕子,轻轻擦了一下嘴角。
“我无事,你继续说。”
拓跋踪又继续跪回地上,声音低沉。
“世子死了,郓王大怒,正让人调查下手之人呢,整个王府都乱成一团。”
完颜阿鲁补墨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嘴角绽出苍白的笑。
“呵,真是有趣,皇兄的狗腿子死了,算起来还是他给害死的。
你说,若是把这消息告诉王叔,他会怎么做呢?
皇兄辛苦筹谋,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要借助敌方的手除去我和老六,皇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呢。
去,把这消息透露给王叔,皇兄忙了这么久,就当是给他的礼物。”
拓跋踪点头,没再开口。
完颜阿鲁补似想到什么,嘴角斜勾。
“老六哪里可有什么动静?敌人都上门了,他却按兵不动,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拓跋踪低垂着头,“这两日巫族的人频繁进出滕王府,六殿下许是被嘱咐了莫要冲动行事。”
完颜阿鲁补了然地点头,又换了个话题。
“拓跋海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拓跋踪闻言,脸上略带苦涩。
“他长兄死了,正在家中忙碌。”
完颜阿鲁补微楞,又咳了几声,朝他摆手,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最近死的人还真是多呢,你去吧。”
拓跋踪点头,脚步飞快地离开。
完颜阿鲁补站起身,低头看着桌上的药碗,黑乎乎的汤汁,像是毒药。
他眉头皱了皱,端起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呢。
商落城郊外,西郊大营。
这一日,独孤雪娇收到父亲的消息,让她去大营商谈对策。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瓦里岗的皇帝亲自发来了邀约,说是要跟他们和谈。
说什么和谈,鸿门宴而已。
独孤雪娇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中间插了一嘴。
“完颜乌雅海为何突然会来这么一出?是想借此机会试探?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的心,若真是想议和,就不会挑起这场战争。”
独孤铎自然也知道这是鸿门宴,却不能不答应。
“你说的没错,完颜乌雅海狼子野心,不可能这么轻易屈服,定是想摸摸我们的底细,顺便探探口风,至于为何会这般……”
说到这里,看向江明时。
江明时心领神会,缓缓开口,只是眼角余光却扫向了独孤雪娇。
“听说郓王世子死了。”
虽然只说了这么几个字,独孤雪娇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