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昭点点头,却把目光落在一株石榴树上,虽然已经到了夏日,这颗石榴树上依旧有几朵花开的极为艳丽,只是,注定结不了果子罢了。
云昭来乡下,其实是一种习惯,原因是,夏收就要开始了。
这个叫做刘家洼的庄子,在秋收之后就要彻底消失了,张国柱已经决定在这片低洼地带修建一座巨大的水库,这是他围绕燕京城准备修建的二十二座水库中的一座。
他很希望通过这二十二座水库能够调整一下燕京干旱的气候。能把燕京附近的平原变成鱼米之乡。
云昭不知道张国柱这样做能不能达成目标,他觉得这样做可能效果不好,因为燕京的沙尘来源并非燕京周边,而是来自于不远处的那座沙漠。
不过,他现在忍住了,没有说,因为水库工程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在他确定了国相府的职权之后,张国柱立刻就开始了,一刻都没有迁延。
这个时候再提出来,不论正确与否,都会引来轩然大波的。
所以,闭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里,不论是国相府,还是监察部,亦或是法部,还是代表会,他们上呈给云昭的公文,基本上都是类似通知一样的文本。
云昭可以在上面签署意见,然而,他的意见不再是最终的决策。
想要否决这些文件,他也必须通过代表大会,形成最高决议之后才成,虽然云昭想要在代表大会中策动一次表决,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还是一次次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把茶水泼在张国柱,徐五想,韩陵山这些人脸上的行为,继续保持了一种狂躁的缄默。
刘家洼村子里面很干净,尤其是道路,更是被人清扫干干净净,连树叶子都看不到一片,里长说,这是村子里的人的习惯,干净了无数年,扫地早就是一种自发的行为。
这些话,云昭一个字都不信,他忍住没有抬腿去踢这个混账里长,继续微笑着在村子干净的不像话的道路上行走。
这是一座非常幽静的村落,树木高大,房屋低矮,人们还喜欢趴在门缝里看人,不过呢,这一切很快就要消失了,这里注定要被大水淹没。
他们却没有多少悲伤地感觉,云昭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这一点云昭很骄傲,因为搬迁补偿这种事情是他一手策动的。、
从蓝田县开始,至今,已经成了全大明人的共识,拆人家房子就一定要给补偿,这个补偿的标准一般是原房屋价值的一倍半。
不仅仅如此,官府不能给了钱之后就了事,还必须尽快恢复搬迁区域百姓的正常生活。
然而,刘家洼村子没人知晓,这条政策是眼前这个青衣人策动的,更不知晓这个人就是他们的皇帝。
“以后,你们监察部不会再向我回报你们的工作内容了吧?”
云昭踢着脚下的泥土,低声问韩陵山。
韩陵山怒道:“是你不看,可不是我们不给好吧?张国柱在准备修建二十二座水库的时候几次三番的上门求教,是你把人家关在门外,说他们自己做主就好了。
监察部对你哪来的秘密可言,就算我不给你看,钱少少会不给你看?
獬豸不愿千里把秋决的死刑核准书给您你送来,你看一眼了吗?
你知不知道,代表会里的委员们现在有多惊慌,原本门庭若市的表决各种议案,自从给你汇报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他们看着办就好。
结果,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代表会一个议案都没有通过不说,前面批准通过了的议案,也全部暂停,你的心情要是再好不起来,我们蓝田皇朝干脆停摆算了。”
云昭瞅着韩陵山道:“不是说了你们可以自决吗?”
“说的好听,国相府试探着开了这二十二座水库的先例,你立刻就来到了刘家洼游玩,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游玩的。
就算是你想吃桃子,石榴,也要再等等不是?
还不是在故意给张国柱,徐五想他们添乱,已经定好的章程,听说你要来刘家洼之后,立刻就停止了,您也看见了。
这里的百姓白白的高兴了。
刘家洼不搬迁了,这里也不修水库了。
现在,你满意了?”
云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拍拍韩陵山得肩膀道:“拆啊,继续拆啊,挺好的,这里有一个水库,风景会更好,百姓也有了事情做。
没什么坏处!”
韩陵山狐疑的道:“真的?”
云昭认真的点点头道:“真的。”
韩陵山又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张国柱他们,这事可以继续。”
“那就继续啊……”
”算了,水库计划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