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又从别处东拉西凑填补以前花掉的银子,将一万两银票交给了白筠筠。
白筠筠接过银票,清点清楚,这才泪眼汪汪的上了轿。柳氏给她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是桃枝,一个是伺候柳氏多年的心腹,姿色都不错。见白筠筠收下俩人,柳氏和白岑也就放了心。
这都是他们安排的棋子,除了传话,也是准备踩着白筠筠上位的女子。只要他们的女儿将来进了宫,那还有什么可愁的。想到此,白岑算计着明日就先去把白梅的婚事给退了,理由柳氏已经想好。
小轿离着皇宫越来越近,白筠筠心里也是鼓槌敲得当当响。春杏的卖身契已经拿了出来,虽说那丫头不笨,可是此举的确有些冒险,不知道那个丫头能不能成事。路过一片小树林,白筠筠说要方便,两个婢女陪着一起进了小树林。当出来的时候,两个婢女已经成了一个。再看模样,换成了厨房打杂的春杏。
轿夫们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话。他们是侍郎府里常年雇用的,并非家生的奴才,犯不着为了这事惹怒皇上的女人。何况白筠筠打赏给轿夫足够的银子,这钱够他们生活一辈子。日后若是白岑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即可。
桂嬷嬷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只要白筠筠能好好的送进宫,那她的差事就完成了。换不换奴婢,与她无关。
至于桃枝和那婢女,早已被春杏打晕,手脚捆的结结实实扔在林子里。桃枝在厨房这么多年,虽然瘦弱,却是练出来了一把子力气,收拾俩婢女不在话下。等她们醒了也不敢再回去,坏了白岑和柳氏的大计,哪里还有活路。
白筠筠在宫门口下了轿,已经有太监专门在此等候各宫新晋的小主。桂嬷嬷悉心嘱咐白筠筠几句,这才道别返回尚仪局。
勤政殿里,萧珩正与楚王对弈。福公公上前耳语几句,萧珩眉梢一挑,执黑子将楚王的白子一股脑儿的枷吃。楚王连输三盘,急的连连跳脚。
而如今,却是蜗居在四四方方的宫墙里。从面对台下成千上万人侃侃而谈的金牌讲师,成了躲避风雨的菟丝草。
无尽的憋屈与无奈的伪装,时时压在心头。白筠筠一笔一划,整张纸上写满了“归”字。
宫中万事小心再小心,这张纸藏满了心事,不能被人看到。轻叹一口气,正欲团起来烧掉,不料斜过来一只大手猛地将纸夺走。
萧珩一手捏上她的下巴,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这张脸此刻无半丝木讷,或者说还来不及将木讷伪装在脸上,只有些许惊慌和倔强。一转眼的功夫,倔强化为勉为其难的顺从,又从勉为其难的顺从化为惊喜与娇羞。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她,变脸变的比他都快。新的发现让萧珩有了趣味,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微微用力抬高她的下颌,细细的审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指间细腻丝滑的触感,让他莫名想起了昨夜的梦,眼前的那颗红痣上下韵动,还有这个女人的呦呦娇.喘。
“白氏,筠筠?”声音低沉,略带嘶哑,将手中的纸在她面前晃了晃,“何意?”
女子绽开一抹最为恰当地微笑,低身行礼,不着痕迹的脱离他的束缚,“臣妾见过皇上,愿皇上万福金安。万望皇上赎罪,臣妾不过是初来宫中,有些思念已故的母亲。希望她能梦中归来,以解臣妾思念之情。”
“唔,原来是此意。”萧珩一个字也不信!
这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葱,还是想回到她冒出来的菜地,此解更为合理。
萧珩背着手,向前一步离她更近,能嗅到她身上的体香,“可知朕今日为何前来?”
女子不着痕迹向后退,低眉敛目,“回皇上的话,臣妾猜想,您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在病中还记着为皇上采集荷叶上的晨露,说皇上最爱晨露泡茶,可见娘娘与皇上夫妻情深,臣妾等仰慕不已。”
“哦?”萧珩微微一笑,这是提醒他此处是皇后的地盘,不可胡来?
若是……他偏要“胡来”又如何。
白筠筠心里打着小鼓,皇上一见她就磋磨她,若是真到了侍寝那日,指不定用什么法子磋磨人。历史上有怪癖的皇上不在少数,想想他赏赐的匕首和口条,自己可能真的中了大奖,面前这个是变态五星级别……
心里颤悠悠的,不敢抬头。动物科学上说遭遇动物恶性攻击的时候,万万不可直视它的眼睛,想来此法则适用于面前这位。他的黑底龙纹靴又往前一步,白筠筠默默后退,头顶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人心惊。
“昨日朕与白侍郎闲聊几句,无意中得知,你曾与白侍郎说过一句话。”
白筠筠心里咯噔一下,只听头顶上的声音愈加低沉几分,“‘朕就喜欢你这般女子’,嗯?”尾音上扬,喜怒难测。
身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白筠筠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弯儿,道:“许是臣妾的父亲误会了。话有几分意,全看听的人怎么想。臣妾想,定是白侍郎误会了。”
误会?
萧珩将她逼入墙角,再次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似笑非笑道:“那白选侍倒是说说,是如何误会的。白岑两朝重臣,才华横溢。到底是你说了什么话,能让朕的兵部侍郎这般误解,竟敢假传圣意。”
白筠筠瞬间涌上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为自己辩解:“时日已久,臣妾说的哪句话让白侍郎误会,一时难以想起来。许是皇上所言的那根鱼刺,臣妾觉得尖尖的,扎的甚疼。臣妾的父亲以为是心尖尖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