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柴公望下颌,送入他口中,让他吞服了下去。
柴公望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赵拦江缓缓道,“你可听过苗疆三日蛊?这药丸之内,藏着十八只绝世毒蛊,三日之内,若不服下解药,毒蛊就会觉醒,专门吞噬人的五脏六腑,若进入脑中,便吞噬脑浆,发作之时,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柴公望骇然,“什么?”
赵拦江道,“这个蛊毒是我朋友送我的,他制此蛊之时,三百多斤,后来不小心误服此蛊,哀嚎了三天三夜才死去,临死之时,还不到八十斤,那个惨啊!”
柴公望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去扣嗓子眼,想要干呕出来。
赵拦江劝道,“没用的,吞下去后,蛊就进入血脉之中,潜伏在五脏六腑之间。只要你肯乖乖配合,到时我便给你解药。”
柴公望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连忙应承下来。忽然,心念一转,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说来听听。”
“你说这蛊发作之后,人会暴瘦而死,若能控制好时机,我等发作之后,瘦到一百五十斤,才服下解药,岂不妙哉?”
赵拦江心中暗笑,点头赞道,“这个想法十分成熟,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他又叮嘱了两句,放他离开。
待柴公望离去,赵拦江心中得意,“这个计策如何?”
李倾城哂然道,“漏洞百出,你朋友
连自己都毒死了,哪里还有解药?”
赵拦江愕然,方才一时口快,随口而出,竟没注意到这点,“但愿他没那么聪明。”
李倾城又问,“你那什么三日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赵拦江淡淡道,“我劝你别问了,晚上还能吃得下饭。趁着天色未黑,我们出城一趟。”
“出城作甚?”
赵拦江道,“要杀李仙成,还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
登基大典在即,李仙成还是费了不少兵力在维系城内治安上,城内戒严已解除,路上满是官兵,遇到可疑之人,可不经审判,直接送入大牢。
为防止混入坏乱分子,城门关口查验也是非常严格。两人脱了盔甲藏好后,在李不凡的帮忙之下,离开了隐阳城,直奔十里凉亭。
当日,李仙成在金刀台刺杀宇文天禄后,便派人封锁了金刀台。不过为了照顾隐阳百姓的情绪,并没有取下那把金刀。
赵拦江是来取刀的。
要杀李仙成,唯有用金刀。
金刀守护隐阳平安,如今隐阳不平安,那就让金刀重现江湖,一刀斩掉这不平安的因素。
李仙成是通象境巅峰,浸淫刀道数十载,所取得的成就,虽不如金刀、狂刀,但也相差不远,只是这些年来,两大刀王名气太大,始终压他一头。
如今李秋衣、楚日天已死,他便是天下新的刀王。
至少在没死之前是。
赵拦江之所以要取回金刀,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李秋衣的金刀之意。在城头守灵三日,他手中握这把刀时,这把刀与这座城,竟然能隐约生出感应。
也只有在这座城时,金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这其中,有金刀王的意志,有隐阳百姓的战魂,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促使着赵拦江回到了金刀台。
入夜之后,两人绕过了守卫,来到了金刀台上。
金刀依旧悬挂。
锈迹斑驳的刀鞘,在月光下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似乎在诉说无尽的故事。当赵拦江出现那一刻,刀柄似乎动了一下。
赵拦江道,“李前辈,如今隐阳城恶贼当道,数万百姓将面临破城之灾,赵拦江斗胆向前辈借金刀一用,还隐阳城一个清和太平!”
说罢,赵拦江凌空一抓,将金刀抓入手中。
这不是赵拦江第一次握住金刀。西行的路上,他曾经无数次用这把刀对敌,然而对他来说,这把刀除了锋利之外,并没有其他特点。
然而这一次握刀,赵拦江却感应到了不同。
一道战意。
为了守护隐阳城、守护隐阳百姓,而生出的一股无穷战意!也正是在这一刻,赵拦江体会到了李秋衣当日传授他的金刀之意。
战,意味着杀戮。
杀戮,意味着守护。
以杀戮来守护隐阳,这就是李秋衣的金刀之意。
李秋衣已经死去。
那就让赵拦江来完成这份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