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他们这些武官经常到人家中抢夺财物,或是抢人家的漂亮女子,张懋到此时间不长,也是夜夜从不虚度,当下想起那小娘子娇俏模样,心头一阵火热,顿时也顾不得旁的事,大踏步便是往自己所居小院而去。
他底下几个千户和百户官也跟过来,张懋挥手道:“各人忙各人的去,只晚上轮值上夜要小心,莫叫我查到谁喝酒耍钱,那罪就不是轻的。”
各官连忙躬身,待张懋去了,自然也是散去,千户们正色吩咐了百户们几句,忙不迭的也忙自己的去了,百户们却是吩咐总旗,小旗,自己当然也是早早进屋歇着,各人看天一黑,忙不迭的都是卸了身上甲胃,这玩意穿着是威风不假,可几十斤挂在身上,举手抬足都得费老大的气力,有太监和上官们在,不得不穿着,这会子赶紧脱了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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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九年凌晨丑时,苏州税监衙门临街后门的院门前,几幢高大的临街木楼上吊着几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门外的街道上已经毫无人踪,到了这个时辰,纵是豪门大院也熄灯休息,只有时不时传来的梆子声响,提醒人们已经到了深夜。
一队队的行动队员已经从城中的四面八方潜行至此,所有人都蛰伏在墙根脚下,等候行动的命令。
这一次,出动的人手有近二百人,王国峰一手从全国各地调集而来,冲击的是税监衙门,打的是皇帝的上三卫亲军,此事的要求就是明快果决,不留一点儿证据,行动要快准狠,绝不能有丝毫的畏惧退缩。
王国峰身前是一个猎豹般矫捷的汉子,这是从广宁赶过来的李青,李青在军情司的地位已经是王国峰的副手,而且专注于行动这一块,从广宁到宁远,再到永平太原,军情司几次大规模的精采行动,毫无例外的与李青有关,此次行动,军情司出动了王国峰和李青两人,也足见辽阳方面对此事的重视。
“东主,”夜色之中,李青对王国峰道:“你在外指挥便是。”
“嗯,我在下头看着。”
事情要紧,王国峰虽然自认为身手不错,但也不会和这些常年在行动组泡着的专家比,事实上自当年通州客栈过后,王国峰并没有和谁动手,更不必提杀人,院中的锦衣卫和旗手卫府军前卫都是挑的好手在此,听说张惟贤也在狠抓练兵,行动时慎重也是应该的。
此事也算是辽阳与朝廷暗中决裂的一个分水岭,在此之前,虽然辽阳种种迹象都有自立的感觉,但对朝廷的诏旨除了中旨之外也没有驳回的,更不必提私下做什么动作,此次夜袭税监衙门,天下人稍有知道内幕的便知是辽阳所为,虽是在暗亦等于在明,若是行动失败,对辽阳的打击自是相当之大,非比寻常的行动可比。
黑暗中李青做了一个手式,王国峰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看到,可很快的四周黑影掠动,一道道包着布帛的木梯架到了墙头之上,一条条身影踩着木梯翻到墙上,再用飞爪搭在墙头,放下绳索,轻轻滑溜下地。
整个过程十分快捷,几乎是眨眼之间,过百人便沿着木梯过去了。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轻便的短刀,约摸是腰刀的一半大小,可以含在口中,方便攀爬,待落地后,便是再以手持刀,迅速前行。
李青走在最前头,王国峰此时也攀到墙上观查,他看到李青和几个身体壮实如狗熊般的大汉直接奔到木楼之下,开始悄无声息的攀爬上去。
徒手攀爬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王国峰看的额角冒汗,他当然也能上墙爬楼,不过想做到这样的熟练和快捷就甭想了。
他瞎想的功夫李青等人已经分别上了楼,几个守备的禁军已经搂着怀中的武器睡了个胡天胡地,李青手一挥,几座楼上的人分别动手,手中的短刀往着胸口便是狠刺过去,各楼上的禁军多半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惊觉时胸口已经刺痛,再想有所反应身上已经失了力气,连叫亦叫不出来,夜色之中烛光之下,但见一道道鲜血亮的刺眼,自楼层之上缓缓流淌了下来。
一个禁军生命力强,一时却是未死,挣扎着想叫,却被李青卡住脖子,两眼被勒的激起来,整个人如一只想蹦跳的青蛙,却是渐渐没了生气,最终毫无反应的被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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