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尉翛,沉寂了半晌,才道:“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只是劝你们一句,有的时候急功近利,反而会造成更大的灾难。冉縻瑟的心性向来没有那么好,她迟早是要为了冉倾城还有冉倾心的事情找你们算账的,你们何必冲的那么快,想要上去送死呢?”
“是啊,既然你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冉縻瑟的事情……因为你还要维护她,是吗?”一直在自己的心思里纠结的司空遥不知为何猛地走到钟离沉的背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鬼魔宗宗主?”
钟离沉的脊背一僵,本来半垂着的睫毛倏地一扬,眼神犀利,赫然转回身来。
靳陌轩、宇文羿、司寇维、雷珲、尉翛还有寂尘风全都一愣,还没完全从中反应过来,就听得钟离沉一声沉闷轻笑,和面无表情的司空遥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你……怎么知道?”
他承认了?
钟离沉丝毫没有遮掩,对于司空遥的肯定句,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好奇,自己遮掩的那么好,怎么会突然被司空遥看出来?难道……他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不,你掩饰的很好,甚至是说话的声音也全然不同。只是……我以前见过你两回,当时就觉得你的眼神有些熟悉,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刚才……我跟在你的身后,看你的背影,发现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走路的姿势,也都全然相同。所以,我认出来了。”司空遥死死盯着钟离沉,双眼几乎要冒火,“你为什么不辩解?就这样大大方方承认了?”
“有何好辩解?我本就是邪魍,邪魍也就是我。”
“那你当初为何要丢弃我,只为了讨好冉縻瑟那女人是吗?”
“我当初若是不让人将你带出去,那很可能你已经死在冉縻瑟手下了,见不到你的倾城,也不会认到父亲,甚至是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钟离沉丝毫没有因为司空遥的怒火而变脸色,反而极其平静地解释,“我当初知晓岳岭峰派了人跟在你的身边,将你带出去是方便他们找到你,好将你带回去。那个时候留在泠溪宫才是最危险的事情……可惜我赶去太晚,你差点就……”
司空遥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怔愣地望着眼前那个蓦然萧瑟,发间出现了白丝的中年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是平越王又是邪魍?他的身上有些什么秘密?他有什么想要维护的吗?那么多的不知,让他现在哑口无言,从前被抛弃的恼火,早就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司空遥沉默了,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一个人的装和骗,不可能深达眼底,他和钟离沉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十多年的时间,他们彼此间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不可能用骗来蒙混过去……
所以,钟离沉说的都是真的。怪他当初太过失望和怨怼,没有去细想。
钟离沉的坦白不仅让司空遥动容了,就连原本不甚了解内幕的司寇维、雷珲、宇文羿、靳陌轩也都对钟离沉这样的心思和一番话打动,起先还存有的疑虑,也在这一刻消退了一半……可是毕竟他是邪魍,他的身份放在那里,他们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你为何帮我们?”宇文羿沉着眉眼,深邃的眼睛更加深不可测,黝黑如一潭幽泉,“你既然是邪魍,你就更加不可能帮助我们了……因为你站在冉縻瑟那一边。”
“是,我的确是站在她那里,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去救人。”钟离沉开门见山,毫不避讳,“现在不宜正面冲突。一,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在强大力量的刺激下,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扭曲,直接面对上她,于你们,于她,都不是一件好事。再者,你们现在没有能力去对抗她,贸然发起冲撞,便宜的是别人。当初你的金雷之术照样没有起到作用不是吗?”
宇文羿的瞳孔一缩,脸色更加阴沉。他到如今也始终不解为什么当初的金雷之术会被冉縻瑟轻松破解?是因为他的力量变弱了?不可能……当初他还在擂台上用金雷之术打败对手。可是冉縻瑟怎么会莫名对金雷有种奇特的免疫?难道和混玉功有关?还是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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