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腰一沉便直接挺入了她的身体。
一夜狂乱的失控,顾泽最后一次泄在她体内时模模糊糊的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已经还你一个十年了,蔓蔓,你什么时候把爱还给我?”
从f国回来的时候,温蔓看着大巴的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短发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有些懊恼的想,这把年纪再留长发,会不会显得太装嫩?
收回视线,她才注意到似乎有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抬眸看了过去。
在过道对面上一个位子上,一个穿着紫红色大衣的女人眼睛不眨的盯着她,见温蔓看过来她也毫不避讳,反而扬唇一笑,“顾太太这样的身份坐大巴和同事一起出去玩说出去应该有不少人会意外。”
温蔓温温的笑,“你认识我?”她只是插画师,跟杂志社或者公司的大部分的人并不熟,这次会一起去也只是因为有相熟的邀请她。
那女人的年纪跟她看上去不相上下,虽然保养不及温蔓的年轻,她的笑容略略的带上了些诡异,“顾太太这么多年,真的不计较顾总那些年的风/流韵事吗——”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刹车打断了她的话,温蔓还没有反应过来,紧跟着就是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身体不知哪个角落的剧痛传来,几乎要将她生生的切断,眼前一阵黑暗。
“温蔓……温蔓……”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疼痛中变形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缓缓的打开眼睛,鲜血,绝望的呻/吟。
车祸。
她有些恍惚,叫她的是最后跟她说话的女人,她们都被车子压在下面,那股疼痛叫她几乎死去。
也许,她正在死去。
“我叫沈蓉,顾太太。”那女人见她醒来,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十年前我是你丈夫的秘书,也是他的情/妇之一。”
温蔓想回忆,可是大脑太过于疼痛,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
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温蔓眨了眨眼睛,望着深灰色的天空,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似乎又响起男人黯哑模糊的声音。
【我已经还你一个十年了,蔓蔓,你什么时候把爱还给我?】
“如果我们死在一起,顾泽他会不会觉得讽刺觉得嘲讽?”沈蓉清晰地看见从温蔓的身下泊泊流出来的鲜血。
“你原谅顾泽了吗?我常常听到你们的八卦,他跟你妹妹偷/情……听说你一直不肯原谅他。”
温蔓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粗糙得几乎要摩伤她的肌肤,她轻轻的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轮回?”
“十年盛宠……你应该不恨他了……换了任何女人都该原谅了……温蔓,以前我可怜你……如今你……真是让人嫉妒……”
眼前模糊和清晰交替的交错着,温蔓忽然看清楚了桥头那座极大的标志性建筑——月牙。
这是月牙桥,郁景司死的地方,温影死的地方。
也许,也是她死的地方。
温蔓闭了闭眸,无数的回忆和画面全都涌入她的脑海,明明身体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疼痛,可是心上的那一份,显得尤其是的重,绵延不绝的窒息。
纷纷扰扰,全都是同一个男人的模样。
记忆最深处那个桀骜不逊的冷傲少年在青石巷里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那样不羁的野心,与她截然相反。
牵起唇角笑了笑,那轻飘飘的话散落在雨滴中,“我想……倘若有轮回的话……下一生……不用再相遇了……我比他早死……也不会再遇到了。”
这一生爱入骨痕入髓,纠缠致死。
到此结束了。她想。
终于结束了。
只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好好相爱,哪怕只是一天。
【我已经还你一个十年了,蔓蔓,你什么时候把爱还给我?】
那个声音似乎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急切和绝望。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在心底低低的喃喃。
对不起。
这一辈子,她爱够了。
只是,享受了他十年盛宠,那样的无微不至,比她的十年更周到。
如果,早点留下长发就好了。
耳边的嘈杂的声音全部变得模糊,她只看得到来自上方的一颗颗的一滴落在她的眼睛里。
黑色的眸缓缓的阖上,唇畔的笑意安然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