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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留在战墨谦的身边,是为了——折磨他。
温蔓轻飘飘的笑了,“我知道了,”她温静的笑,“你先下去吧,战少应该在等你。”
唐乐乐眼神复杂的看了顾泽一眼,最终还是笑着点头,“蔓蔓,你现在有身孕,”她笑得眉眼弯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本来想让战墨谦等她一会儿,但是此时的温蔓——大约是不愿意跟她说什么的,她刚醒来,需要安静。
“乐乐再见。”
门吱呀一声被带上之后,病房里就变成了彻底的安静。
顾泽看着安静苍白的女人,她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希望看到她睁开眼睛。
如今她醒来了,他却不知自己能跟她说什么解释什么。
【温影说你这辈子赶尽杀绝没有人性必须付出代价,可是顾泽,为什么死的人是郁景司不是你?】
他清楚,他无比的清楚,哪怕她曾经对郁景司的感情连喜欢都算不上,可是那个为她而死的男人,将是她心里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
他凝视着她的脸庞,声音低到不能更低,俊脸温和眸光一动不动,“蔓蔓,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女人过了很久睫毛才动了一下,“粥,”
顾泽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了一点,他朝她微笑,“我马上去拿过来,你等一下。”
温蔓从坐起来开始就维持着抱着自己的肩膀的姿势,一如郁景司死时她的姿态,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顾泽起身朝门外走去,病房的门口有人守着,他只需要吩咐一声就够了。
手还没有碰到门口,女人幽幽的声音响起,“他死了吗?”
顾泽的脚步顿住,声音平淡沙哑,“嗯,受伤太重,流血太多,当场死亡。”
温蔓并没有意外,也没有激动,只是淡淡的又问了一句,“温影呢?”
“她自杀了。”
顾泽回头去看她,女人已经闭上了眸,柔和的夕阳在她的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那样的光线让她看上去只是他的幻觉。
“顾泽,我的孩子呢?”
“她没事。”这一次,顾泽回答得极快,哪怕她用的词语是我的,而不是我们的,“她很健康。”
顾泽打开门,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侧过身子,姿态恭敬的候命,他压低嗓子命令,“马上去买一份清粥过来。”
“是,顾先生。”
穿着整齐西装的男子领命立即抬脚离开,顾泽关上门,重新坐到她的床边。
温蔓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神望着窗外,好几分钟都不曾眨一下。
空气过于安静,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服,就从被子里坐起来的几分钟,她就已经冻得手指发紫了。
顾泽看着她,心脏拧得厉害,一抽一抽的,他伸手拿起一边的盖子,将她的身体都包裹起来,严严实实的,不透寒意。
温蔓也不在意,过了好久,久到顾泽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她淡淡的声音开口了,“顾泽,你娶了郁笑笑吧。”
她看着他,空白的眸竟然很认真。
温蔓确实很认真,“不管是郁笑笑还是温影,那都是你招惹过来的,没有你做过的这些事情,郁景司他不会死,他死前跟我说,他是在为郁笑笑赎罪。”
天气确实很冷,顾泽英俊的脸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会跟你离婚。”
“为什么不?”她似乎真的很不解,“顾泽,真正该赎罪的人是你,从来不是郁景司,也不是我。”
她笑了笑,苍白而无声的讽刺,“顾泽,我们凭什么要为你犯过的错埋单?”她的手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然,叫你的孩子给他偿命算了。”
她说得无波无澜,落在顾泽的眼里却是十足的惊骇,他忍不住重重的叫她的名字,“温蔓。”
温蔓朝他笑,平静的道,“我的孩子怎么能给你犯的过错偿命?你不用想这么多。”
温影说得对,这世上总有些无辜的人要埋不属于自己的单。
她静静的看着他,“顾泽,郁笑笑她挺爱的,比现在我肯定爱你不说,大抵比十年前的我还要爱你——至少当年的我也做不来跟结婚的了男人发生关系,”她微微的笑,“你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爱你的女人,郁笑笑是郁三小姐,她也是名门之后,不会辱没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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