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明日午时,乱坟岗前,我罗士信会为你们为整个固安县为所有这次惨死奚族手上的冤魂,所有受难的同胞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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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乱坟岗周围竟然人山人海,四周城镇乡村的百姓们得知罗士信要为固安县的百姓为死在奚族手上的冤魂,为所有受难的同胞讨公道的消息,都争先恐后地拥挤过来。
有的受奚族伤害想看一看这公道如何讨来,有的纯粹是想目睹一下罗士信这位大唐最年青战功却无比卓越的大将军的风采,各类人都有。消息传出不过一日,周边竟然聚集了万余多百姓。
夷男、杨恭道两人就混在万余百姓之中,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罗士信兵没有赶到,但乱坟岗前已经有万余兵卒在维持持续,他们站成一圈,将乱坟岗前面空出一大块空地,四周百姓都站在圈外,相互低语。
“来了!”
“大将军来了!”
……
四周人群突然嘈杂起来,传来阵阵呼喊,随着充满拥戴之意的欢呼震耳欲聋地响起,大唐最年青的大将军还是有着一定的魅力号召力的。
“幽州行军大总管”的旌旗下,罗士信骑着赤焰如火的赤骠缓缓的走向了乱坟岗。
夷男深深的看了那匹马一眼,欣慰一笑,这匹原本属于他的马,现在跟了一个好主人,目光随即落在马的主人上,大半年的时间没见,他还是一点没变:瘦长的身形,面容清瘦,眼窝深陷,鼻梁又高又直,脸上还留着一丝稚气。浓眉下却压着一对鹰隼般的锐眼,有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今天他没有穿铠甲也没有穿华丽的衣服,而是一身沉重的黑色外袍,在这个时代黑色表示哀悼。
欢呼声渐渐小去,四周的百姓见罗士信如此模样,见他毫无喜庆笑意,一个个如鲠在喉,呼喊不出声来,场面一片寂静。
罗士信来到乱坟岗前,先是对着所有新立的墓碑拜了拜,然后转过身来。
“我啊,自幼是一个孤儿,父母都死了乱民手上,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当时有个愿望,杀光乱民,为我爹娘报仇,所以十一还是十二岁我就从了军,跟着张须陀将军讨伐乱民。”
无论是士兵还是周边百姓,全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罗士信会说出这种话来。
“后来发现……所谓乱民也是为暴政所逼的可怜人,也就有了新得愿望,希望出现一个太平盛世,这样就不会有乱民,也不会有更多的孩子跟我一样自小没了爹娘……拼杀了几年,终于迎来了太平。在官家的统御下,大唐王朝一统了天下,百姓也免去了战乱,能够过上太平的日子。可是……”
“突厥、奚族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却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大势入侵烧杀劫掠。摧毁我们的家园,抢掠我们的劳动成果,屠杀我们的亲友,将我们的亲友擒到突厥草原,为奴为婢。”
清澈洪亮的话直接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乱坟岗左右三四万的兵卒百姓聚精会神地听着,谁也没再大声喧哗,偌大的乱坟岗鸦雀无声,偶尔风卷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半月前……奚族四万骑兵血洗了固安县,固安县上上下下一万两千二百八十一人惨遭屠戮,其中三千一百六十五名六十五以上的老者,四千八百二十一名妇人,这妇人当中还有十名待产的孕妇,这四千余人绝大多数在死前都受到了惨不忍睹的多人"jian yin",还有八百多的小孩……手无寸铁的他们惨遭屠戮,无一幸免。至于士兵壮士,我就不说了,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在用用自己的血肉捍卫着自己的家园,生的伟大,死更光荣。”
周围的百姓早已泣不成声,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与固安县沾亲带故的不少,就算没有,这些年的异族入侵,又有那一个家属能够完全幸免于难的?
没有!
此时念及亲人惨亡,无不痛断肝肠。
罗士信的声音陡然拔高道:“我亲眼见了固安县的惨状,那个受了"jian yin"不止,肚子还被破开,婴儿被取出来的孕妇;那个一家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由八九岁的娃儿砍死一个奚族畜生,然后被剁成肉泥的场景……那一幕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到这里,他目眦尽裂喝道:“当时我罗士信就立下重誓,血债血偿,要用奚族畜生的人头来祭拜固安县的亡魂,用他们的血,来灌溉他们生存的土地。”
“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