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部洲上,弥漫起横亘万里的光,耀眼的光明绽放,自四面八方来的云气流转,内紫青而外金黄,秉承天运地气,不染尘埃,再然后,云气下沉,积累成水纹,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一波又一波,循而来回,生生不息。
轰隆隆,
整个部洲上,都是光,云气,水纹一样的福瑞吉祥之气,甚至自然而然形成天鼓法螺,同时奏响,天籁之音,响彻时空。
轰隆隆,
这一刻,北俱芦洲的不少时空中经久不散的阴霾都在沛然不可抵御的功德之力面前少见地露出真容,飒飒的金芒落下来,到处迸射,拭去各种各样的尘埃,能够看到:有青壁排山,上建万千的祭殿,星罗棋布;有日月坠入大谷内,其焰却昏黄如黄昏,弥漫诡异;有惊虹贯空,最下面系着血迹斑斑的锁链,时不时发出响声,等等等等,每一幅画面俱是怪异,诡秘,强大,蕴含北俱芦洲迷雾背后的大秘密。
轰隆隆,
部洲中的功德之力越发惊人,到最后,倏尔一卷,向龙卷风,又如一个倾斜的漏斗,冲北俱芦洲的重阴山方向去了。
洞府中,自斥空之域归来的李元丰的鬼车真身稳稳当当地坐在宝座上,背后撑起华盖,上面用金线串成宝珠,夹杂珠玉,绿石,铃铛,精致而厚重,闪烁着奇异的上古妖族之纹,字字弥漫着莫名,了不可识。
他微微抬头,背后十个鬼车鸟首攒起如轮,激射光芒,看到北俱芦洲的功德之力来到洞府上空,不由得轻轻一笑,用手一引。
轰隆隆,
所有汇聚过来的北俱芦洲的功德之力状若倒囊入水,又似漏斗倾斜,初始之时,丝丝缕缕,须臾后,澎湃激荡,横在洞府中的木石上,亭阁的窗户前,室内的玉几宝桌后,等等等等,无所不在,无所不有。明辉,色彩,香气,功德之力,取之于天运地气,通达于人性,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李元丰的鬼车真身目光所到,凡是功德之力,俱是被他背后的鸟首吞噬下去,融入到洪荒异兽之身里。
“嗯。”
功德之力,再好不过,李元丰将之送入到自己的庆云上,再徐徐汇聚到道果里,顷刻间,劫之纹理浮现,扭曲交缠,和规则长河贯通,难以形容的莫名气机流转,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旋即他眼前的所有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褪去,光彩不见,明色转暗,贯通整个天地的,似乎只剩下劫之规则,其横在那里,自冥冥中来,不见收尾,充塞着撼动所有的伟力。
要知道,刚才和宝誉大帝在其对方规则长河中交手,动用的是道果本相,虽然比不上宝誉大帝折损的厉害,可实际上也是有折损的,而现在得到北俱芦洲的功德之力的滋养,不但折损的部分被修补好了,而且在原本的境界上再上一个层次。
这就是功德之力,大部洲的功德之力!
“还有,”
李元丰念头一动,剩下的汇聚的功德之力倒灌下来,一部分进入到鬼车这个洪荒异兽的真身里,一部分进入到鬼车开辟的劫之世界中。
不同于道果,鬼车真身和劫之世界俱是完全在阳面,可见,可听,可闻,它们被功德之力所滋养,发生的变化比道果的变化大的多的多。
噼里啪啦,
在北俱芦洲功德之力进入鬼车真身后,在不到半个呼吸间,有隐秘窍穴自然而开,喷涌出强大的力量,偏偏绵绵长长,厚重又古朴。
轰隆隆,
至于动静最大的,当属劫之世界。此世界正悬于虚空元海里,广袤幽深的背景下,一闪又一闪的,就好像人们在夜里看到的天上满是星星中的一个不起眼的一个。但当北俱芦洲的功德之力落入后,劫之世界周匝突然荡开惊人的星晕,最外面绕着黑青,如惊虹般垂下来,衔着狰狞的鸟首,吞噬着引来的大片大片的混沌。
轰隆隆,
劫之世界吞噬着混沌,不断地将之纳入世界中,分解成世界所需要的各种各样的能量,让世界变得更为完善,不单调,更接近造化。不知何时,劫之世界中,劫之规则当然依旧是占据着无与伦比的统治地位,可有的规则之相也延伸出来。
或若灯下影,向四面八方去,充塞于上下左右,如同徐徐拉开的黑色大幕,暗不见底,无数的咒语,图形,文字,等等等等,在上面迸射,毫无规律可言,让人看了,崩溃到不能自已。
或尸骨堆积,血色延伸,照出一座古朴的石桥,斑驳的桥面,染血的雕像,阴绿色的时间痕迹,贯通在死亡里,永远伤痕累累。在石桥的后面,青铜大门半开,丝丝缕缕的莫名之气流转,汇聚成半睁半闭的眸子,冷漠地俯视世间,见证所有的生老病死,死亡是唯一的归途。寂静的血河,古朴的石桥,半开的青铜大门。冷漠的竖瞳,汇聚成死亡的外相,见此就会生机衰落,寿命被削,直接堕落。
或福禄,寿元,瑞气,等等等等,世间美好,形成一面宝钟,钟身浮彩,璇玑明辉,上冲宝曜,下曳紫光,堂皇,正气,浩然,伟岸,只是一看,就让人烦恼尽去,只有福寿连绵,步步登高。
……
还有其他,只是其他规则,比不上这三大规则清晰醒目。
“混乱,死亡,运势,”
李元丰的鬼车真身十个鸟首低垂,观察着劫之世界的变化,暗自点点头。
在当初鬼车真身冲击大罗之时,遇到过造化劫。造化劫,牵一发而动全身。随宇宙天地的演化,规则之间交互延伸,造化宇内,所以一旦有规则大动,就会牵扯到其他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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