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讲究技巧。
白念和妄心对视一眼,月色绕身,鸣玉一片,说出自己的筹码,道,“大圣暂时庇护我们,帮我们两人进入西牛贺洲。我们进入西牛贺洲后,和大圣一个战线,可以分担大圣所面对的压力。”
白念说的言辞恳切,听上去很像双赢。
“哈哈,”
李元丰听了,却哈哈大笑,声音不小,在四下回响,道,“分担本大圣的压力?梵门对本大圣的压力?”
白念和妄心听到笑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没等两个人说话,李元丰霸道强势的言语如长枪刺了过来,炸裂一样,道,“本大圣在未得道前,就不惧梵门,何况现在?梵门的压力只管来,本大圣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李元丰睥睨两人,傲气冲霄,道,“本大圣不需要你们俩来分担所谓的压力!”
白念和妄心听了,怔了怔,他们想到对方身为妖族大圣,洪荒异兽,肯定强势霸道,睥睨乾坤,不强势霸道,不睥睨乾坤,他也不会甘冒仙道大不韪和魔主们勾勾搭搭,可他们还真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说,直接宣称不需要人分担梵门压力。
“就是这样!”
李元丰踱着步子,脚步铿锵,如山岳拔行,无坚不摧,语气强硬,道,“本大圣不需要你们以及任何人分担什么所谓压力!”
白念和妄心看向李元丰,发现对方真的如此睥睨,不由得楞在原地。这么说的话,他们原本打算的所谓的“双赢”就行不通了,他们得拿出新筹码。
李元丰见白念妄心陷入沉思,心里暗笑,不过他绷着脸,作出威胁状,道,“本大圣不会等太久。”
“这个,”
白念和妄心发现,对方这么说后,自己两人不得不低头?原因很简单,自己两人有求于对方,对方现在对自己两人却没有所求。这样的局面下,岂不是任凭对方宰割?但见到对方要走,两个人还是咬了咬牙,重新说出自己的筹码。
李元丰故意嗯啊哇啊的,看上去不满意,一直压着两位魔主继续加砝码,到最后,确定再压下去两个人恐怕就要爆炸了,才哈哈一笑,道,“就这样吧。不过,本大圣实事求是地告诉你们一声,比起同是魔主的恒元魔主,你们俩一个白念魔主,一个妄心魔主,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不够爽快大方。对方身为天地间第一魔主,真不是你们俩能够比的。”
李元丰在笑声中,大肆赞扬了自己的心魔之主一番,才挥一挥衣袖,重归于天妖气,轰隆一声,离开虚无,回归北俱芦洲。
“鬼车!”
妄心魔主目送最后一缕天妖气消失,只剩下所经之地余下惨绿,弥漫着经久不散的强势凶戾,她咬了咬贝齿,俏脸微红,有点生气。一方面,自然是生气在对方狡诈狠辣,着实狠狠狡诈了自己这面的两个人一次,让他们两人的付出比想象的多太多。另一方面,就是气恼于对方贬低自己两人,夸赞他们两个人看不顺眼的恒元魔主。
实际上,妄心魔主知道,恒元魔主身为天地间第一尊魔主,出世早,底子厚,神通惊人,真正的深不可测,对方手中的牌面很多。和对方比起来,自己俩人穷酸的多,真比不上对方大方。越知道这个,差距明晃晃摆在眼前,才越生气。
白念魔主同样不痛快,不过他见同伴如此,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抑郁,倒是声音若晴空洗去纤云,明净灿烂,让人心神一清,安慰起来,道,“且让鬼车得意就是,反正日子还长,我就不信鬼车他在西牛贺洲真能一直顺风顺水,所向睥睨。真要是其一朝受困,有求于我们俩,我们定要把今日之耻十倍百倍奉还!”
“只能这样了。”
妄心魔主垂下眼睑,心中发狠,自己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进入西牛贺洲,一定要在西牛贺洲中有所作为。只要在西牛贺洲立住根基,有了影响,迟早有一日会让这骄傲自大蛮横不讲理的妖怪求上门来!
“我们走。”
白念魔主和妄心魔主有了共识,顿时散去自己在虚空中的力量,马上回归恶念渊海,不再多待。身为魔主,诞生于宇宙阴面,得恶念渊海庇护,在同时,出现在阳面时,就很容易受到阳面天地意志若有若无的针对,说不得什么时候可能就出现让人想不到的意外。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尚未出世,投入到阳面的力量在大小上有限,真要是出了意外,被阳面大能盯上,可不是好事。
两个人走后,这一片虚空重新归于冷寂,从上面看,恍若多面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黑镜镜面连绵起来,凝滞平滑,幽深枯冷。只有偶尔间,有时空磁光贯通下来,稀疏之间,斑驳的色彩跃然其上,但正如镜中影,来得快,消失地也快。
只是没多久,如镜面般的虚空上陡然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檀金色,不到眨眼间,就覆盖在上面,向四面八方去,玄妙似舍利子般的梵纹蟠结,层层积累,叠叠上涌,汇聚成菩提树,亭亭如盖,佛唱声声。再然后,菩提树上出现一尊大佛,他眉心垂光生珠,恍若第三只眼,上查天穹,下临幽冥,无所不照,无所不见。
大佛出现后,运用神通,以梵眼观看这一片虚空,隐隐的,看到过去的黑影,隐在厚厚帷帐后面,有邪恶和冰冷的眸子。只是景象一闪而逝,而且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凭空出现,开始删除这一段记忆。
降临到此地的大佛相信,要不是自己境界修为足够可以镇压时间轴线,并且对方在阳面似被贴了一层膜,反应不够迅疾敏捷,自己是追踪不到这样的蛛丝马迹的。
“两个魔主,”
大佛法眼中弥漫着弧光,灿烂若金,他恰好行于不远处,才由于所修法门中和天魔的牵引降临,有了发现,对方涉足阳面,是和其他人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