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童子打了个激灵,马上行了一礼,就往府邸里跑。
不多时,李天王迎了出来,他身披天衣,上绣天纹,下描日月,威严肃穆,手中托着黄金宝塔,身后跟着嫡系大将,再后面,则是麾下的天兵天将。
李天王出来后,和太白金星打了个招呼,然后道,“府中已摆好香案,不知道老长庚你传得什么旨意?”
太白金星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孙悟空,猪八戒以及垂髻少年相的禺狨王,道,“是孙大圣告你的状子。”
“孙悟空告我的状子?”
李天王托着黄金宝塔,垂光若莲花盛开,映照出他眉宇间喷发的怒火,他横了眼孙悟空,声音不小,道,“他告我什么?”
“呵呵,”
太白金星才不会直接回答,只是道,“”你焚了香,请自家开读。
“好。”
托塔李天王又看了太白金星身后的孙悟空等三人一眼,特别在垂髻温和的少年相的禺狨王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大袖一摆,来到殿中,到了香案前。
托塔李天王沉吟少许,焚香于前,望空谢恩。顷刻间,恢宏的意志降临,香案之上,很多的字符凭空出现,闪耀紫青,凝练帝君之意志,汇聚成天旨。
托塔李天王上前,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很详细,从唐三藏等人取经,路过黑松林遇妖精,又追到陷空山无底洞,发现妖精和自己相关,是自己的一个女儿。
孙悟空见李天王看完圣旨,上前一步,道,“李天王,你堂堂天庭的天王,位高权重,为何放任女儿在下界为妖,兴风作浪?”
孙悟空理直气壮,带着质问,他在陷空山无底洞中可是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个陷空山无底洞中的妖精看上去没少祸害人。
托塔李天王没有去管孙悟空,只是看向太白金星,道,“我止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小儿名金吒,侍奉如来,做前部护法。二小儿名木叉,在南海随观世音做徒弟。三小儿得名哪吒,在我身边,早晚随朝护驾。一女年方七岁,名贞英,人事尚未省得,如何会做妖精!不信,抱出来你看。”
“有这样的事儿?”
太白金星睁了睁眼,茫然的样子,他知道此事水深,所以风往哪里吹,他就往那里摆,看向孙悟空,道,“孙大圣,李天王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岂能错了?”
孙悟空抱牌位香炉,火眼金睛中冒着圈圈层层的星火,他在进府前见识到云楼宫的紫青氤氲,厚重沉郁,此时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暴躁,道,“妖精分明在陷空山无底洞中设了牌位,日夜焚香祷告,不是他的女儿会如此虔诚?”
“本天王有几个女儿,岂能不知?”
李天王托着黄金宝塔,稳稳当当地来到孙悟空跟前,一人一塔,高大威猛,给人一种压迫感,道,“倒是你这猴头,当年就不识天数,在花果山上聚众反天,后来又大闹天宫,恶行不断。你这会到灵霄宝殿告御状,是不是又恶性妖性劣性犯了,故意惹是生非,来诬告与我?”
“猴头,”
李天王目视孙悟空,居高临下,“且莫说我是天上元勋,封受先斩后奏之职,就是下界小民,也不可诬告。律云:诬告加三等。猴头,你诬告我,该罚!”
“来人!”
李天王不愧是多次领军的人物,杀伐果断的很,他根本不犹豫,唤来早准备好的人,道,“布下大阵,把诬告本天王的猴头擒拿!”
“喏!”
李天王的嫡系常年征战,最是令行禁止,他们一听托塔李天王的命令,以巨灵神、鱼肚将、药叉雄帅为首,布置下杀阵,冲孙悟空而去。
轰隆,
大阵一起,杀气腾空,聚拢在一起,状若孔雀开屏,在节点上,黑白的符文闪耀,又如同睁开的眸子,冷漠无情。
轰隆隆,
大阵成型,不只是由在场的天兵天将维持,隐隐的,甚至连整个李府的地气都在氤氲涌动,源源不断地融入到里面。整个大阵开始动作起来,孔雀开屏般越来越大,又若宝扇徐徐打开,覆盖时空。
猪八戒纵然只在边缘位置,只是被波及,并没有真正被拢到阵中,都有一种森然杀机扑上眉宇,整个人如坠冰窖里,难以自已,非常难受。这八戒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道,“李天王,你还真敢动手啊。”
托塔李天王没有说话,只是托着黄金宝塔,看向自己手下布置的杀阵,在那里,整个时空变得浓缩,如同亿万年深埋地下形成的琥珀,孙悟空就是被琥珀困住的小虫子,可尚是活的,在艰难挣扎。
“挣扎,”
李天王眸光动了动,有点惊讶,又有点了然,果然不愧是纪元之子,得纪元之所钟,气运冲霄,天赋高绝,面对自己精心布置的杀阵居然没有一下子被俘虏,还有力量来挣扎,企图逃出生天。纪元之子就是纪元之子,潜力无限,正是这样,梵门才会对他如此看重,也会如此小心翼翼,因为这注定了是上境金仙的预备役。而且看此纪元的波澜壮阔,以后再进一步,窥视大罗也不一定。
“真会动手,”
禺狨王站在猪八戒跟前,同样感应到眼前杀招的凌厉,以李府之积累来激发如此杀阵,恐怕除非上境金仙都抵挡不住。不过,禺狨王感到震惊的不只是大阵的厉害,还有自己曾经二哥九荒大圣的洞彻,他料定李天王会动手,那就是真的会动手。
“那接下来,”
禺狨王想到来之前的叮嘱,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整个人斩去所有的心思,只剩下一个。
“来。”
李天王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禺狨王的小动作,他目光扫了一眼,就手一用力,黄金宝塔飞起,落到大阵的中央,罩住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