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所有的器皿都飞过来,悬在他的顶门上,滋养仙体,舒舒服服的,眉宇间满是金光玉色,耀眼夺目。
好一会,这一位比丘国国丈才从这种飘飘的舒服中清醒过来,看向华阳,道,“华阳道友你交代给我的事儿已经办妥了,我跟国王讲了,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当药引能够让他有千年不老之功。不过想要万世不易的话,得继续扩大数目,多多益善。国王同意了,且很早就吩咐了下去,让人在办理。”
“我都看到了。”
华阳公子摇着折扇,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声音却很坚决,很有力量,道,“只把那些小儿放到鹅笼里,让他们的父母亲人按时喂养,要全力保证小儿们的安全,不能伤着,冻着,饿着。”
只听他的话,还真以为这位浊世佳公子非常心善,对挂在鹅笼中的小儿特别好,能够感动天感动地了。实际上呢,这个天魔青年人真的坏得很。他不允许鹅笼中的小儿们受到侵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停地收割由鹅笼小儿们引起的种种负面情绪,作为自己天魔成长和晋升的资粮。
当然了,华阳公子本是天魔,心思歹毒也正常,可眼前的国丈身上仙光纯正,修炼的分明是上乘玄功,可看上去在对待普通人上和天魔差不多。
只能够说,入了修炼界,伟力归于自身后,就自自然然把凡人视作草芥。也有很多的,直接不跟凡人打交道,自觉隔绝仙凡。造成这样的局面,原因无他,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不管是单个的凡人,或者万万千千的凡人,都挡不住修炼界的伟力横扫碾压。
不过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凡人是拿修士没有办法,可无数年来,凡人所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中却孕育出穷凶极恶的天魔,从而演化出仙道浩劫。
只能说,天地间的因果,积累下来,久而久之,会有让人想象不到的变化。
“我都吩咐人去做了。”
国丈拄着拐杖,点点头,他弄得这一出鹅笼挂小儿,乃灵机一动糊弄比丘国国君的举动,现在还能够借这个和眼前的华阳公子做交易,一举两得,再好不过。
“想不到我这次下凡后的机缘如此之大。”
国丈鹤氅摇摆,身上仙气流转,也不知道这个华阳公子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的天材地宝,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自己现在的烦恼成了,宝贝太多,自己仙体居然消化不了!
“这国丈也太能干了。”
国丈不知道,此刻他跟前的华阳公子也有幸福的烦恼,这位天魔正感应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黑气,自己的境界修为到了关卡,蓄水已满,不突破的话,吞噬再多也只能够再吐出去,没有作用。
轰隆,
正在此时,华阳公子冥冥之中听到莫名之音,旋即他抬起头,就见斗大的经文自虚无中来,倏尔一落,六角垂芒,不计其数的星芒摇曳,外绕黑青,弥漫着一种不祥的大难临头。
轰隆隆,
待落入现世后,和现世的气机一碰,特别是和无数生灵的念头缠绕,演化出不计其数的文字,扭曲变形,不停变化。
“这是?”
华阳公子看到天穹上的异象,先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连忙运转自己的天魔心法,顷刻间,一段段玄妙的经文在神意中流淌,讲述天魔之秘甚至天魔之上的玄妙。
“原来如此。”
华阳公子见到经文中讲述的玄妙,只觉得原本很多困扰自己的东西一扫而空,他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眼瞳中浮现出圈圈层层的黑轮,非常纤小和繁多,无穷无尽。
“我,”
后花园中的狐狸精美眸一横,正好对上华阳公子的眼神,只觉得里面似乎蕴藏了不知道多少的勾心斗角,多少的恶毒沉沦,多少的变化生灭,一时间,整个人似乎要投入其中,经历种种,难以自拔。
“咄!”
幸好的是国丈和自家这个“女儿”关系还不错,很快发现了狐狸精的不对,连忙捏了个法诀,口吐雷音,将之惊醒。
“呼,”
狐狸精喘着气,身上汗淋淋的,整个人像是噩梦初醒,玉颜满是惊恐,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国丈没有说话,眼睛习惯性地眯起来,手中握紧宝杖,看向对面的华阳公子。不知为何,刚才对方身上爆发的气机让自己很不舒服,有一种厌恶。
“华阳,”
国丈突然想到,这个华阳公子是很神秘的,不知道从何而来不说,而且能够不停地寻到宝物,且能够毫不变色拿出来跟送给自己。除此之外,平时不少言行也是古古怪怪。
“想不到。”
不一会,华阳公子睁开眼,天穹上的经文早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这位天魔感应着自身神意的蜕变,嘴角露出笑容。
他的积累已经非常深厚,只是对于前面的路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走,而突然出现的经文为他指明前路后,破关晋升就顺理成章了。
“魔主。”
华阳公子想到经文中涉及的关于天魔之上的无上境界,心头火热,自己能够得此经文,还在这一片看上去非同一般的现世,未尝不能够打破自身天魔的桎梏,成为天地间的又一位魔主!
在同时,不止华阳公子,西牛贺洲自麒麟山往前一带,由于天运地气的爆发升腾而出现的天魔,都见到了李元丰的心魔之主有意展示的经文,不少积累和华阳一般到了门槛的,纷纷破关晋升。剩下的也由于看到了前面前进的道路,马上精神抖擞,奋力折腾起来,为自己前进积累资粮。
西牛贺洲,九荒别府中,李元丰静静而立,他鬼车真身和心魔之主一体两面,心魔之主的所见所想所做,鬼车真身都能够同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