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说,要是不从,就先吃寡人,后吃众臣,将满城黎民,尽皆吃绝。”
说到这里,朱紫国国君想到伤心处,留下来泪来,“朕却忧国忧民,无奈将金圣宫推出海榴亭外,被那妖响一声摄将去了。寡人为此着了惊恐,把那粽子凝滞在内,况又昼夜忧思不息,所以成此苦疾三年。”
“陛下真的不容易。”
唐三藏听了,打了个佛号。
“切,”
倒是猪八戒有点不屑,嘟囔一句,道,“自己没本事害怕了,就把自己老婆交出去,还扯什么忧国忧民,当官儿的真虚伪。”
“赛太岁,”
不知为何,孙悟空听到这三个字蓦然有一种心悸,旋即隐去,仿佛错觉一样,不过孙悟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在意。
“朕绝不是虚伪。”
朱紫国的国君听到了猪八戒小声的话,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泣声道,“若救得朕的金圣宫,朕愿领三宫九嫔,出城为民,将一国江山尽付神僧,让你为帝。”
国君的声音不大,吐字不清,可字字泣血,言语含情,任何人听到,都有一种感同身受,能够感受到这三年来国君的日夜煎熬,以及对金圣宫的愧疚和思念。
这样的情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得动容。
猪八戒敛去面上嘻嘻哈哈的笑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朱紫国国君,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这一刻,猪八戒恍惚间见到这位国君顶门上涌泉如珠,字字光辉,有华美的诗篇垂落,青青如史书,记载了古往今来诸多的诸般的男女故事。
“原来俺老猪看错了人了,这朱紫国国王是个真情圣啊,”
猪八戒念头转动,眸子有光,有这样的动情,再加上被自家大师兄的药洗毛伐髓,要是有关于合适的情丝内炼的法门,恐怕入道后会是个修道种子。
有此念头,猪八戒不由得想到一个人:张紫阳门中好像对此非常精通,能够由情入道,情深则慧深。
孙悟空更是蹬着火眼金睛,大声道,“陛下,我们师徒四人一定会尽力,让金圣宫脱离妖怪之手,与陛下团聚。”
“那就多谢圣僧了。”
朱紫国国君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强颜欢笑。
轰隆隆,
正在此时,只听晴天响惊雷,狂风大作,扬尘天形成龙卷风由远而近,所到之处,房屋倒塌,俨然末世景象。
“有妖气。”
孙悟空抓了一把妖风,皱了皱眉头。
“圣僧,”
朱紫国国王脸色很不好看,小声提醒道,“妖怪掳走朕的爱妃不说,还时不时派人来要宫娥,说是要服侍金圣宫。妖怪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朕是敢怒不敢言啊。”
“师父,”
孙悟空让唐僧陪着朱紫国国王等人找安全地方待着,然后招呼猪八戒和沙和尚一声,道,“两个师弟,我们上前会一会来的妖怪。”
猪八戒驾着风来到半空中,迎面就碰到了妖怪,他定睛一看,大耳朵就是一跳,好个妖怪:九尺长身多恶狞,一双环眼闪金灯。两轮查耳如撑扇,四个钢牙似插钉。鬓绕红毛眉竖焰,鼻垂精准孔开明,髭髯几缕朱砂线。两臂红筋蓝靛手,十条尖爪把槍擎。豹皮裙子腰间系,赤脚蓬头若鬼形。
“这妖怪够雄壮的。”
猪八戒看在眼中,有点惊讶,比起以前见的妖怪,这个妖怪身上气势汹汹,很有一股子架势。
“不太妙啊,猴哥。”
猪八戒别看长得憨厚,可也有自己的小聪明,道,“那赛太岁手底下的小妖怪都有这样的架势,在我们路上碰到的妖怪中,也就是比乱石山碧波潭的差了,赛太岁看样子是个狠角色。”
“乱石山碧波潭,”
沙和尚听到这六个字,眼皮子跳了跳,有一种难言的惊惧,道,“二师兄,赛太岁再厉害也不可能和乱石山碧波潭的那位相比啊。”
就连孙悟空都瞪了猪八戒一眼,这八戒哪一壶不开提那一壶啊。
“猪言猪语,猪言猪语。”
猪八戒讪讪一笑,耷拉下大耳朵。
身为赛太岁的先锋,这妖怪最近很膨胀,因为他不知为何来了运势,在山中寻到一宝灵芝,服用之后,力量大增,比以前强了很多。这妖怪奉他大王之名前来办事,眼见有人挡路,马上破口大骂,道,“呔!前面三个和尚,你等是什么人,敢拦我去路?爷爷我乃麒麟山獬豸洞赛太岁部下先锋,敢拦我路者,腿给你打断了。”
“嚣张,”
孙悟空可容不得其他人嚣张,只能够自己逞威风,他跳将出来,直接拽出如意金箍棒冲妖怪打过去,道,“爷爷乃齐天大圣孙悟空,今保东土唐僧西天拜佛,路过此国,知你等这伙邪魔欺主,正好把你收拾了,再上门找你们那个什么赛太岁的大王要个说法。”
“你个猴头大言不惭居然敢说我们大王?”
赛太岁的先锋闻言大怒,拎着手中的兵器就和孙悟空斗在一起,呼叫声声。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是赛太岁手下的先锋,身负西牛贺洲天运,因为天机变动的原因,有脱离原本发展轨迹的征兆,一个是齐天大圣,很善斗法,刚开始,斗了个不分轩轾,妖怪竟然一时之间,不落下风,威猛的很。
“啧啧,”
猪八戒看到这一幕,感慨道,“当年在天庭,那时候大师兄还是齐天大圣,只觉得威风八面,和天庭的仙神斗法无往不利。可到了西牛贺洲取经了,跑出来个小妖怪就能够跟大师兄斗个旗鼓相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讲。世俗说,野有大贤,难道厉害的妖怪都在西牛贺洲?”
沙和尚不知道该如何解,反正在他看来,取经路上遇到的妖怪都是真的厉害啊。
好一会,孙悟空凭借如意金箍棒的神兵之利,击败了赛太岁的先锋,然后汇集猪八戒和沙和尚,前去麒麟山。
麒麟山,獬豸洞。
金圣宫看着眼前的赛太岁,只觉得对方眼神清明,不同于以往。
“取经的几个人,”
赛太岁念着自家先锋官带回来的消息,眉宇间沉凝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