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一个鹅笼在自己门户前自己养,这简直是心灵的凌迟,难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惨绝人寰,这样的狠辣,即使青年人这样出身本就邪恶无比听到看到见到都打了个激灵。青年人暗自想着,果然啊,天魔要想进步,要想打破自己的束缚,还得到现世中来,多走一走,多逛一逛,见多才识广,才能够丰富自己的阅历,增加积累。
“国丈不是个好鸟,可对我来讲是真好盟友啊。”
青年人挥挥手,一种无形的力量发出,让刚才垂泪哭诉昏君和国丈无道的年轻父亲离去,念头转动,对方携着美丽的女子入朝,迷惑君王,把持朝政,还弄得如此天怒人怨,搞起破坏来真的是一把好手。要不是对方这么折腾,这国度中怎么会有这么化不开的怨气,煞气,恨气,等等等等,全是非常优质的负面情绪,正适合自己提炼消化。
“去看一看这位能折腾的国丈吧。”
青年人摇着折扇,脚步似缓实疾,径直向宫中去。
……
蜈蚣精千目道人,天魔青年人,以及其他牛鬼蛇神,俱是被纪元中变化的天运波及,有了脱离原本自己轨迹的征兆。
西牛贺洲,小雷音寺。
不知何时,只见天穹上浮现出五彩云气,上浮青天,下临大地,然后倏尔一卷,化为一个英武的青年人,正是孔雀大明王菩萨,他落地后,看了眼寺庙门,没有动。
“嗯?”
孔雀大明王菩萨感应四下的天机,眉头皱了皱,整理了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庙宇中表面上看还是小雷音寺,可由于有弥勒佛这尊真正的大佛坐镇,自然演化为弥勒梵国,四下冷香寂寂,琉璃花开,时不时有功德池,池子里是大小不一的龙鲤探出头来,口中衔着宝盏,宝盏中盛放舍利子,光明绽放,熠熠生辉。数不尽的贝叶灵文洋洋洒洒,无处不自在,无处不逍遥,无处不有大功德。完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仙则名,有龙则灵,有真佛更是不同。
不多时,孔雀大明王见到了坐镇在小雷音寺中的弥勒佛真身。
“佛兄。”
孔雀大明王菩萨上前行了一礼,背后五色神光霍霍。
“嗯。”
弥勒还了一礼,乐呵呵地看孔雀大明王入座。
“佛兄,”
孔雀大明王菩萨想到自己刚才落在寺庙外的感应,直接步入正题,问道,“纪元天运激荡地如此厉害,居然对我等有这样的排斥力。这样下去的话,再过一段时间,纪元天运要是再上一个台阶,恐怕即使是我,对西牛贺洲的天机都会觉得晦涩。”
金仙的强大,不只是万劫不磨,也不只是拥有覆灭一界的伟力,也表现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的全知全能。当天机变得不再如掌中纹理清晰可见的时候,就意味着,可能会有变化能够躲避过金仙。
“大明王菩萨也是经历过诸多纪元的了,”
弥勒尊者系着人种袋,背后是龙华宝树,亭亭玉立,缀着金玉,他说话声音很慢,道,“纪元之力在本质上是天道之力的显化,本质极高,金仙的感知被蒙蔽也正常。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亲自来西牛贺洲坐镇了。”
“只是这纪元之力强的过分。”
孔雀大明王菩萨可是根脚深厚,经历颇多,他皱了皱眉,道,“依我之见,恐怕也就是比上古巫妖之劫以及后来的封神之劫稍弱,完全不是其他纪元之劫能够比拟的。”
“这纪元越来越出乎我们所料。”
弥勒尊者表示认同,他身有光晕,自生光明,照彻内外,道,“要是普普通通的纪元,对我们来讲,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有这样的纪元,才有可能孕育出令我们再进一步的机缘。”
孔雀大明王菩萨笑了笑,他最近变得活跃起来,不也是为了这个?越是根脚深厚,越是明白,这样的机缘错过了,或许以后就没有了。
“不过,”
弥勒尊者想到不久前的变化,面上的笑容稍微收敛,道,“天运上升的速度又快了,超出我的预料。如此一来,平白会多不少变数。”
“这个,”
孔雀大明王菩萨虽然修为高深,可他毕竟不在西牛贺洲扎下根基,自然不如弥勒尊者敏锐,不过他不会怀疑弥勒尊者的话,于是听完后,想了想,道,“虽然这个纪元基本出乎所有人预料,都没有想到会是刚开始就席卷地仙界的轰轰烈烈,可一个关键不会变,那就是人间界了。当人间界和地仙界重新真正打通之时,就是预示纪元最高峰的来临。人间界对纪元如此重要,偏偏人间界的隔绝之力又太过强大,里面具体如何,我们也无法探知。”
孔雀大明王菩萨能够渡过诸多纪元,越活越滋润,可不只是仗着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他智慧很深,经常能够洞彻迷雾下的真实,道,“诸天万界中,其他我们已知的界天并没有反常的迹象,因此我猜测,或许变动来自于人间界。”
弥勒也是这么想的,为何他们对纪元的预料经常出现错误,以至于看上去显得笨重尺寸,对于人间界所知寥寥占据很大的原因。这么一个大的变量权重模模糊糊,影响实在太大。幸好的是,随纪元推进,人间界不再完全不通,也能够传递消息。
弥勒尊者察觉到天运变化后,立刻就联系梵门在人间界的势力,只是由于时空的落差,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好大的胆子。”
弥勒尊者刚要说话,突然间感应到西牛贺洲的天运又是一变,这次不是气运的蒸腾,而是方向上被人引导,有了分流。
弥勒尊者眸光睁开,径直分开时空,落到乱石山碧波潭,在那里,洞府巍峨,森然的妖族大圣之气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