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珠帘,影迟午后,照在身上,看上去若泥胎塑像,他出手了,尽力了,不再多想。
至于玄门,虽然势大,可由于历史问题,再加上理念之争,对于清源妙道真君都有自己的看法,有的喜悦,有的反对,有的冷漠相对。
李元丰站在扶桑树枝下,金灿灿的色彩照在身上,若浇铜灌金般,他身姿挺拔,十八道目光流转,盯着那一处。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天穹上,六位圣人投影不见,在同时,横在诸天的宝气长河水流干涸,由实化虚。再然后,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出,用抹布把色彩抹去,渐渐的,慢慢的,一点点,到最后,半点不剩。
宝气长河不见,踪影全无,要不是亲眼见到过,真的以为刚才所见的是幻影一样。
“哈哈,”
李元丰愣了愣后,旋即大笑,笑声很大,道,“失败的好啊。”
笑声欢畅,声震长空。
高兴,喜悦,喜形于色。
对方冲击金仙未果,倒在最后一关,真的太好了!
三十三天外,玉虚宫。
冷空垂檐,窗下花开。
竹轻云带翳,露重松成阴。
砚色磨开在白毫细腻的玉纸上,勾勒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广成子身为封神后玉虚一脉当之无愧的当家人,原本头梳道髻,身披宽松的松鹤长寿仙衣,腰间悬着玉佩,面上少见地有轻松自然,非常闲适。
立在殿中的童子和玉女们,或捧着书,或拿着香炉,可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他们伺候的久了,可是知道,自家老爷很有规矩的。
要是自己等下人懒散了,被其看到,轻则训斥一句,重则贬出玉虚宫,那可惨透,谁也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
所以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根本没有杂音。
广成子来来回回,背后玄光一道,托举番天印,四下凝纹,覆盖时空,他神情平静,正在思量,在此纪元中,要是玄门上来就多一位金仙,影响不小。
至于佛门的反应,反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再苛刻的也挑不出理来,真对佛门有了冲击,也是佛门自己不争气,和自己无关。
“截教的家伙,”
广成子云淡风轻,截教的人成天咋咋呼呼,和这个争,和那个斗,跟大势对着干,可结果只会事半功倍,哪里比得上自己,扶植门下人,积蓄力量,直接突破,顺天而为后再扭转乾坤。
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平平淡淡,平平常常,可无声处才听惊雷。
到最后,光芒万丈。
玄门中和佛宗中不对付的截教的各大传承宗门,暗地里施展了不知道多少小动作,弄了多少小手段,可所有的加起来都比不上自己推出一位玄门金仙对佛门的打击大。
“这是?”
突然间,广成子面上一变,眸子中有惊讶之色,他背后的玄光若是被风吹一样,泛起水纹涟漪,引动番天印,摇摇晃晃,难以形容的黑气从天而降,落到顶门中。
咔嚓,
一声脆响,气运被削去一截,然后一根头发落地,化为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