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块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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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武二年、立春、江河出生。】
【永武四年、春初江城战死南境。夏末江河被收为义子,冬末江浔出生。】
【永武五年、江河入宫,享受皇子待遇。】
【永武十七年、江河晋升为中郎将,领一千精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北凉兵杀得四散逃窜。】
【永武十八年、春初、江河官拜少司马、身经百战而无一败。冬末、孝宗殡天。】
......
【大唐承武元年、北凉犯境、连占三州之地,旧都长安失守。】
【正月十六、少司马江河率十万大军驰援,捷报连连、短短月余收复三州全部领土。】
【二月十九、十万大军误入北凉、大燕、大金三国联军包围,少司马江河率兵抗敌,十万大军血战七日夜后、同归于尽。】
【三月十七、北境消息传入神都。武后昭废少主江浔,自登大宝,改国号为周。】
【四月初一、武后发布文书,宣江河叛国通敌、判诛三族之刑、文书告示一月内传遍全国。】
【四月十七、江河尸首于安平县无名河中寻到,同日、江河所属李平章将军一家三族七十二口人皆数斩杀。】
【四月十八、废主江浔误食砒霜,身亡,享年十五岁。】
......
一块白布、皆是黑字。
内容全部都是这十七年来有关江河和江浔所经历之事的概括。
最主要的是还出现了一小部分,江河压根还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四月十七......
“今天是何时日?”
江河问向那少年,而非是问向那农妇。
即使那少年故意犹豫,但在农妇完全回答不出来的情况下,最后脱口:“四月十六!”
明天?
江河眉头一紧:“明天就是我的死期?”
他意识到了那少年越来越显露出来的伪装,却没有心思再去多理会这伪装背后到底有什么。
毕竟没几个能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依旧坦然、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
自己的尸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安平县的无名河中呢?
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这一块白布上所写之内容如此笃信吗?
好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相信这上面的东西一般。
江河望着那白布黑字,它就藏在那面具里面。而这面具自打自己出生开始就有了。也就是一十七年前,一十七年前就有人将预料到有关自己和江浔的未来经历写到了这里面并且藏到了面具里面。
这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一一被证实了,只剩下最后的三件事。
第一件:自己的尸首于安平县无名河中寻到。
第二件:李平章将军一家三族七十二口人皆数斩杀。
第三件:废主江浔误食砒霜、身亡。
这三件事属于未来,触手可及、眨眼便至的未来。
由不得江河去改变的未来......
所以他不愿意相信。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肯定因为元气还没有恢复,正在胡思乱想。
结果当晚,他进入浅梦的时候,他那所谓的梦中‘父亲’便再度出现了。
这一次,这位父亲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笑,他的笑容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好似江河带了十几年那魔神面具的笑容。江河试图走过去,黑暗中,如同置身在一片浅淡得池水当中。池水只漫过鞋底,他很快便在梦中父亲消失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面具,那个已经裂开的魔神面具。
这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这些年,自己所谓的父亲竟是这个东西。”
他将那‘父亲’死死的抓在手心里面。
直至次日凌晨,他起了床,走出了这家茅屋。
他站在村外,却并没有离开。
身后,那少年郎一直跟在他身后。
“我是怕你再寻短见!”少年郎说道。
江河越发觉得这少年郎绝非一个简单的孩子,至少十二岁的孩子没有他这般的行为举止和言谈。
“你叫什么名字?”
江河望着远方,他隐约记得那里便是神都的方向。
少年回答:“我叫云初,小名初七......乡下人起名字都这样,不是食物就是畜生名字,好活。”
所以,初七这个名字比‘馒头’、‘狗蛋’之类的自然是好听多了。
云初指着和神都相反的方向,说:“那里就是我把你救回来的地方。”
他还说这件事情不能让他娘亲知道,毕竟一个乡下农妇若知晓江河来历,多半是承受不了这般压力的。
江河便问他为何他能承受住呢?
云初意味的笑了笑,说自己只是一个孩子,没想这么多。
但却又做了那么多。
从在将他救回来之前,偷偷那已经脱了盔甲扔到河里面时便可以知道。
......
“你就是镇上被通缉的护国将军江河吧?”
“那你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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