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我妈得了病,需要钱,让我给家里邮点。
我这半年不想让家里担心,一直跟家里说我每个月赚了好几千块,吃得好,住得好,爸妈在全村里到处说,说我有出息,这次突然跟我张嘴要钱,却把我给难住了。
他们不知道,老板发给我的那点钱,除去租床位,吃饭,我几乎都还钱了,这会哪里有钱往家里邮?所以,我想到去跟老板商量,把以前扣的抵押金提前给我,我好给我妈治病。”
叶刚说到这里,我已经听明白了七八分。
“你那个黑心老板不会给你钱的,说实话,就算你再干几年,你走的时候,被扣的那些钱也到了不你手上,叶刚,你杀的人,是你们老板吧?”
叶刚顿了一下,点点头:“你猜的不错,我们老板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说这几个月白养着我,给几百块钱都算是大恩大德了,还敢跟他要什么抵押金,他说我要不给他做出上百上千万的业绩,一分钱抵押金也要不回去。”
我心里虽然对那个混帐老板非常不齿,可是叶刚因为这个就杀了他的话,也真是够狠:“那个,叶刚,这种老板其实很多,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杀了他?”
叶刚摇摇头:“没有,虽然他不肯给钱,又骂我,但我都没动杀心。”
“那你?”
“他不该说,象我妈那样的穷农村人,活着也没意思,早死早托生。”
原来祸根出在这句话上,要说那个老板也真是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骂得过于投入,忘了再老实的人也有逆鳞,叶刚看来是个孝子,他敢咒叶刚妈早点死,结果他先死了。
老实人,有时是不能惹的!
叶刚的声音始终平平静静,“我用他的大水晶烟灰缸,把他的头砸扁了,流了一地的血,然后,我就用那个烟灰缸,把他桌上的一盒中华烟,给抽光了。再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了五千块钱。我把沾血的外衣扔在他的办公室,出门去了旁边的农村信用社,把这五千块钱都给我爸邮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竟有种很痛快的感觉,虽然面前这是个杀人犯,是个出手无情的可怕男人。
“然后呢?你跑了,还是?”
“我邮完钱,就去派出所自首了。后来给判了个死缓,给押到安吉监狱,等着上法场。结果,有一天监狱里大乱,有的狱警追着人咬,有的犯人也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锋哥叫上我跟他一起跑,还有一大帮人,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我们十八个人。”
我对最后十八个人这个数字很敏感,原来他们确实只有十几个人。
“叶刚,虽然杀人不对,可是,我赞同你的作法,那个黑心老板确实该死,他比丧尸还可恨!”我说这话倒也不是完全应和叶刚,那样的无良老板,统统让丧尸咬死还世界一个清静最好了。
叶刚咦了一声:“大姐,你也觉得我杀得对?”
我心中暗暗想,有谱,都叫大姐了!
“必须的!叶刚,我跟你说,你要是我弟弟,我能跟你一块砍那个王八蛋去,什么玩意!这种人他自己家就没有老人么?这么冷酷无情,还诅咒别人老妈,他死一百回都便宜了他!”
叶刚忽然语气中有些激动:“我姐的脾气跟你一样火爆,小时候她总收拾我,我老实,不过外面谁要是敢欺负我,她一准去跟人家拼命,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打不过她!”
我惊讶的说:“你姐跟我的脾气太对付了,嘿我这暴脾气,小时候也是个跟男生打架回回赢的主,我从不欺负别人,但谁要欺负到我头上,我非拼了不可,就冲这狠劲,我们胡同的小男孩,全都被我打败过。”
叶刚嘿嘿的笑了,笑了两声,又哭了:“丧尸爆发,我们那个村子不用想,肯定都死光了,房子都不结实的,都没地方躲去,我爸妈,我姐,肯定都没了。”
我想了想,问:“叶刚,你们老家是哪个村子的?出事后你就没回去过找他们吗?”
叶刚黯然道:“叶家村,锋哥带着我们逃出监狱,占了一个楼的顶层,底下设了障碍,后面挨着食品批发市场,靠着那些库存我们活了这么长时间。我提过回叶家村找我家人,锋哥不让我自己去冒险,其他人也没理由陪我回去,那段时间,外面的丧尸又多,一个人都出不了城,就这么给耽误了。”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