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到了廖秋的死穴上,他被难住了,电话那端过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这件事情有些麻烦,如果处理不好,会引起社会动荡。”
谢浩然微微摇头:“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廖秋有些紧张:“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你可以在国外随便怎么搞都行,但这是在国内。”
谢浩然轻轻“哼”了一声:“要治病,就得用猛药。”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良久,廖秋幽幽地说:“我感觉你越来越像个做事情不讲规矩疯子。”
谢浩然轻笑道:“你说错了。其实我一直很讲规矩,但是讲规矩的人永远都会被不讲规矩的人欺负。吃多了苦头,守法好公民就会变成地痞流氓。”
廖秋懒得跟他多说,也实在找不到共同话语,干脆挂了电话。
……
被谢浩然扶着走进新居的时候,李毅松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这里是宏州市内最好的住宅区。四室两厅的大房子,建筑面积一百六十平米。装修和家具都是现成的,只要带着个人用品随时可以搬进来。
看着光洁如镜的地面瓷砖,李毅松有些迈不开腿。他用力抓紧谢浩然的胳膊,紧张地说:“小然,你……这个,不能这样,这房子我不能要。”
来的路上,谢浩然就把事情说开:李叔叔,我送你一套房子。
李毅松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桩接着一桩。
高麦英被抓了,区武装部长直接找到李毅松,从核对血型开始,仔细核查身份。对当年在部队里的经历,以及参加战斗的种种细节,没有漏掉丝毫。最后,区武装部长和辖区办事处主任一起向自己诚恳道歉,一直说着“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这些年的所有老兵补贴一次性下发。拿着银行卡,看着手机短信上那串存款数字,李毅松那天晚上睡得无比踏实。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产生“踏实”的感觉。上一次,还是作战回国,被战友们从卡车上搬下来,在野战医院里,亲耳听到医生说“你回国了,这里是华夏”的时候。
有些事情谢浩然没告诉李毅松。比如老虎在这件事情起到的作用。
药神院在富平省设有分堂。修士与官场上的人联系不多,他们是隐藏在民间的特殊力量。那天在水果批发市场被谢浩然收拾了一顿,老虎回头就约人想要把面子找回来。说起来也巧,被老虎约到的一个人,其父亲恰恰是药神院富平分堂的成员……就这样关系互相牵扯,那人没对在老虎面前泄露谢浩然的身份,只是告诉他:今天打你的那个年轻人,是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被吓破胆的老虎主动找上门,心悦诚服跪下去磕头认错的时候,谢浩然正好也在考虑着应该怎么解决李毅松的身份问题。既然有药神院的内部成员从中牵线,他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就把事情扔给老虎,让他帮着解决。
基本上,算是一种考验吧!
只要愿意去做,敢打敢拼,不计后果,再困难的事情也能办好。
现如今,老虎算是药神院富平分堂的外围成员。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操持黑道,而是租了个铺面,认真经营水果生意。
打打杀杀永远成不了气候。古惑仔是电影里虚构的存在。给人指点一条赚钱的正路,比指示某人用刀子砍人,然后给他十几二十万要好得多。他会对你感恩戴德,永远牢记你的名字。
谢浩然笑着把李毅松几乎是推了进去:“李叔叔你就不要推辞了。辛苦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享享福了。”
李毅松哪里肯收:“不,不,不,这绝对不行。你要说是请我吃顿饭也就算了,可这毕竟是一套房,好几百万的东西,这怎么行?”
谢浩然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诚恳地说:“那天我来的时候就说过,我是来替我爸爸还账的。”
李毅松急得一再摇头:“就算你要还,也没有这么多啊!当年我只借了你爸爸五十块,根本没有……”
谢浩然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说:“我妈当时就缺几十块钱买药打针。快饿死的时候,一个馒头能救活一条命。肚子饱的时候,就算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吃不下去。李叔叔,安安心心住下来吧!如果我爸还在,他也会像我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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