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翘着二郎腿:“不然的话,怎么会列为临时任务?防保局又不是托儿所,什么事情都管。要不是“红通”办公室那边实在没办法,这家伙又在国外政府的保护范围,咱们的怒风局长才懒得过问。你知道,“修士不参与普通人战争”,这是全世界都共同遵守的规则。”
谢浩然抬起头:“你的意思是,现在规则被打破了?”
“怎么可能。”廖秋在烟雾中笑了:“其实修士参与处理的事件很多,无论我们还是其它国家,全都心知肚明。但只要做的不是太过火,没有留下可以被对方抓住的证据,那就没人会对此说三道四。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可以做,他们也一样。”
“听起来好像危险性很大。”谢浩然慢慢摸着下巴,双眼盯着廖秋:“你怎么会找上我?你不是说局里有很多高手吗?应该让他们出面才对。”
“你以为我不想吗?”廖秋弹了弹烟灰,满脸的无可奈何:“他们执行任务的次数太多,也太频繁。打过架的人,永远都会记得对方那张脸。尤其是受过伤的情况,就更是把打伤你的对手看做永世敌人。干我们这行,杀人放火就跟吃饭睡觉没什么区别。被他们烧掉的教堂寺庙不是一座两座,死在他们手上的苦修士狂信徒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大家都很熟悉,而且还上了其它国家的最高监控名单。呵呵……没办法啊!如果不是遇到最高程度的危机,他们恐怕再也不可能执行任务。”
谢浩然明悟:“所以,你得找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廖秋把身体前倾,用力拍了拍谢浩然的肩膀,就像年迈领袖接见优秀的后辈,亲切地说:“正因为你很强大,所以才把困难的任务交给你。千万不要愧对组织对你的信任。”
谢浩然脸上的狡猾笑容与廖秋一模一样:“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廖秋显然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回学校。”谢浩然直言不讳。
廖秋扔掉手里的烟头,从烟盒里拿出两支新的,递了一支过去,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对学校如此执着?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整天就想着早点儿毕业,哪怕在教室里多呆一分钟都觉得难受。”
谢浩然接过香烟,在沉默中注视了他近半分钟,慢慢地笑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廖秋扳开打火机把烟点着,嘴里叼着,很不高兴瞪了他一眼:“又学我!”
谢浩然耸了耸肩膀:“我说这是我老爸的遗嘱,要求我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觉得这理由怎么样?”
廖秋大摇其头:“喂,就算撒谎也拜托你用点儿新鲜话好不好?这个借口你上次就用过了。我今年才二十岁,没有老年痴呆,也没有健忘症。”
“二十?”谢浩然恶意地回了一句:“在这个数字上翻一番还差不多。”
廖秋冲着他喷出一股浓烟:“别跟我打马虎眼,说真话。”
谢浩然渐渐收起脸上的笑。他闷着头坐在那里抽烟,直至将整支香烟抽完,这才抬起头,透过缭绕的烟雾,淡淡地说:“我修炼的功法很特殊,与普通的修士有很大区别。”
廖秋呆住了。
他不由自主张开嘴,烟头从嘴唇边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像皮球那样蹦了一下,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砖表面留下一堆散乱的灰烬。
“停!停下来,不要再说了!”
廖秋慌忙摆着手,像触电般从高背椅上跳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盯着谢浩然,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功法……见鬼,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我知道你们修炼世界的规则,功法秘籍绝不外传,我不想听这个,我的嘴巴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牢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谢浩然笑了。他表情坦然:“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心吧!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就是觉得你可以信任。”
廖秋渐渐从惶恐中平静下来。他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有余悸地看着谢浩然:“你确定?我可不会上当。别看我在防保局里是你的上司,但我不是修士,我严格遵守着普通人与修炼之间的规则。我不想知道你具体修炼的功法,也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谢浩然把身子后靠在椅子上:“我得回去。我说的那种功法必须在学校里才能进行修炼。”
廖秋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早知道这样,那你还把那个加拿大杂种打成残废?”
谢浩然微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寒:“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他现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