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恐惧:“……天啊!神通,这是神通的力量。”
另外一位见多识广的修士立刻发声附和道:“苏堂主说得没错,这的确是神通。”
他随即把视线转向站在台上的谢浩然,骇然道:“以双掌成山,以意念成形……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形化形”?”
能够站在这个大厅里的人大多见识不凡。随着那位修士叫出“以形化形”这四个字,台下所有人都感觉心脏和思维仿佛被恐惧复活,有种忍不住想要转身从这里逃走的冲动。
巨大的重量把卢伟贤死死压了下去。谢浩然有意扩大了“以形化形”的碾压半径,连同目标周围摆放的椅子,纷纷在这股力量压制下变形、弯曲。做工精美的椅子木质部分裂开,露出撑在里面的金属部分。位于边缘的椅子被挤开,位于碾压内部的却在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中轰然变成碎片。散乱的木屑飞溅到卢伟贤脸上,扎进他的眼睛里,鲜血混合汗水流入眼眶,引起阵阵刺痛和麻痒,想要伸手去挠却没有这个胆量,生怕压在背上的无形山脉就此落下……毫无办法,他只能在痛苦与后悔中歇斯底里尖叫着,不顾一切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摆脱,身体只能在深沉粗重的喘息声中越来越矮,最后,被彻底压了下去,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变成一滩形状扁平,厚度只有五厘米左右的肉泥。
所有药神院的人全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包括三位副院主。他们被眼前的可怕场景所震慑,忘记了自己是修士,脑子里丝毫没有想要暴起动手,集合所有人力量,把谢浩然当场打死的念头。
地上全是血。
卢伟贤的眼球从眼眶里被硬生生挤出来,就像两只被压瘪踩爆的气球,软塌塌落在碎裂的头部表面。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味刺激着鼻腔粘膜,却没人敢加快呼吸节奏,他们仿佛已经习惯了在这种近乎窒息的条件下生存。
活动了一下肩膀,谢浩然略低着头,黑色长裤把分叉站立的双腿修塑成具有力量和男性美感的大三角。仿如魔神般的黑色眼睛顺掠全场,喉咙深处发出无比威严的低吼。
“还有谁不服?”
没有人应声。
坐在轮椅上的范醉已经看呆了。
在药神院,范醉的战斗力稳排第一。他的修炼境界虽然不如方玉鲲,可若是真正动起手来,三位院主当中排位居首的方玉鲲仍然觉得比不过他。
这是因为范醉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他招式狠辣,尤其是面对强手的时候,从来都是以命换命。就算拼着自己必死,也要在临死前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大块肉。
即便是范醉这种疯狂的狠人,也被地面上那滩无法看出人形的血肉泥浆震得胆战心惊。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简直傻得可笑。金丹与金丹之间的差距太打了,想想之前,谢浩然带着顾十方走进药神院总部的时候,自己竟然想要与他单挑……我当时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头天晚上喝太多导致脑子不清醒,所以才做出那种愚蠢的行为。
谢浩然充满震慑力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还有谁不服?”
“最后问一次,还有谁不服?”
三次问话已过,没有人回话,全场一片死寂,就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看来大家已经达成共识,没有人对贺嵘担任药神院院主这件事情表示异议。”
谢浩然满意地搓着双手,慢慢走到平台侧面,又从那里转身返回,就像在悠闲地踱步。当他走回到台子中央的时候,忽然笑了。
“我这人做事情很公平。我知道诸位堂主心里肯定会有想法。你们觉得愤怒,因为我杀了你们的人。你们觉得不满,因为觉得我会调整药神院以前的规矩,让你们不再享有种种便利。”
还是没有人回答,但是从那一张张充满了恐惧与冷漠的脸上,就不难看出其中意味。
“规矩肯定要调整,这是身为院主的权力。”
谢浩然云淡风轻转换着语言内容:“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继续呆在药神院的可以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老规矩,只要发下誓言,不向外界透露你们在药神院看到、听到、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你们就是自由的。”
与其让一群心生叛意的人留在这里,不如让他们离开。
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鼓起勇气,指着地面上那堆血肉泥浆,带着怒意问:“为什么要杀卢堂主?他跟你无冤无仇,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