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进行最深刻的交流。
“我会回来看你的。”
谢浩然的声音很沉稳:“放心吧!我会留在燕京。你知道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找到我。”
梁欣丽对他展示出世界上最温柔的笑脸,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我不会放过逼你离开学校的那些人。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谢浩然眼里闪过警惕的光:“你要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
“不会的,你放心吧!”梁欣丽把手从谢浩然掌心里抽出来,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我不会把自己陷进去。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又是三年,读了那么多年书,最基本的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
虽然与梁欣丽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谢浩然很清楚这个女孩有着坚强坚毅的性格。一旦认准了某件事情,做不到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谢浩然认真地叮嘱:“万事小心,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她笑了:“我会的。”
从密集的人群里走出来并不容易。这个完全是自发性的送别群体规模越来越大,很快就超过千人,还有更多从手机和校园网上知道消息的人正在赶来。
吴德权带着一群保安急急忙忙冲进人群。十一月的夜晚很冷,他却跑得满头大汗。从正前方堵住谢浩然,抬手就指着鼻子连声怒道:“谢浩然,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为什么还要煽动大家闹事?”
停下脚步,谢浩然注视着这位身高比自己矮了很多的辅导员,冷冷地嘲笑道:“开除?你那只耳朵听说我被开除了?”
吴德权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对面一眼:“申请退学跟开除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得离开学校。燕京大学不欢迎你,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谢浩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整个人变得一片森冷。他肆无忌惮地骂道:“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当狗。你爹你妈知不知道你在燕大就是一条比哈巴狗还要下贱的东西?本来老子今天心情很好,你这个狗杂种偏要赶着过来找骂。给你个机会:趁现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马上给我滚!”
吴德权一时间没能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勃然大怒:“你……”
“你的记忆力衰退得太厉害了。”
谢浩然右手握成拳头,慢慢在左手掌里转着,阴测测地打断他的话:“我刚把一个白皮肤的家伙送进医院,看来你显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嘿嘿嘿嘿……反正老子现在也不是燕大的人,打一个是打,打十个也是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不要跑,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那种一拳就能把屎打出来的废物?”
吴德权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粗俗野蛮的叫骂。
男人特有的尊严让他有种想要冲上去与谢浩然拼命的冲动。
他有些发呆,显然是不知所措,肌肉扭曲而成愤怒表情在脸上凝固。可是谢浩然刚迈出脚,鞋底还没有落地,吴德权立刻以最快速度转身,一言不发,仿佛一只受惊的老鼠,在沉默与恐惧中狂奔,迅速消失在夜幕深处。
武斌冲着他逃走的方向狠狠啐了口浓痰。
一群保安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谢浩然放松身上绷紧的肌肉,转身朝着密集的送别人群挥手告别:“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王建祥点点头:“有空就回来看看,一起喝酒。”
目光从一个个认识与陌生的面孔上扫过,谢浩然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飞扬:“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
深秋的早晨,太阳总是让人觉得慵懒无光。天空中的金黄色比夏天淡了很多,表面笼罩着一层薄薄雾气。在这种时候,人们开始对热被窝产生了深深的眷恋,睡意也比平时深重得多。
谢浩然向来起得很早。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冷水洗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骤然受到刺激的大脑变得清醒。沿着青灵集团大楼内院的空地跑了一个小时,他返回房间脱掉衣服,站在浴室里冲刷着身上的污垢汗渍……十分钟后,当谢浩然走进餐厅,他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自信且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