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是中文系的武斌。”
姓吴的中年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所有问题由学校解决。”
说着,他转过身,抬起双手,朝着站在周围的学生做了个与养鸡专业户赶鸡撵鸭类似的动作,嘴里不停催促着:“都出去,都出去,没什么好看的。”
他这举动顿时引起了不少围观学生的不满,纷纷叫嚷起来。
“为什么要我们走?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我们有知情权。”
“今天这事明摆着是那个留学生的错。学校应该站在公平的立场处理问题。”
“就是,梁欣丽是我们中文系今年的新生。吴老师你刚才是没听到那个加拿大人说的话,真的很嚣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区区几句话误导,每个人都有眼睛,都有自己判断的依据。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更多的学生从外面挤进来。谢浩然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三零二宿舍的室友来了,还有梁欣丽宿舍的同伴,一个也不少。
岑媛媛她们快步走过来,纷纷围在梁欣丽身边,低声劝慰,高声询问。
“欣丽,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洋鬼子欺负你?”
“我早就说别搞什么一对一语言辅导。哼!这帮鬼佬连中国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考进燕京大学。想想我们高考的时候多难啊,差一分都进不来。他们倒好,听说是院里倒贴钱让他们上学,还装模作样说是什么奖学金。”
“欣丽别哭,我们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情。”
两名身穿灰色制服的学校保安被挡在人群外面。他们显然是收到消息赶过来,却被学生们故意挡住。看样子很急,嘴里不停说着“让一让”之类的话,可是辅导室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只能站在那里,满脸的无奈。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弗雷斯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面色阴沉,尽量不让视线与岑媛媛等女生接触,低着头,一声不吭想要从人群里挤出去,却被王建祥等人闪身拦住。
“事情还没有解决,你走不掉的。”尹振辉扶了扶眼镜,对这个加拿大人发出轻蔑的声音。当然,用的是英语,否则无法让对方明白。
“你不能走。”白元生的声音有些尖细:“我们已经报警了,你得等着警察来处理。”
听到这句话,姓吴的中年人赶紧跑过来,很是紧张,急急忙忙地问:“你们报警了?为什么要报警?”
王建祥从武斌身后绕过来,他认识这个中年人,认真地说:“吴老师,我们刚收到消息就报警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日常纠纷,如果证据确凿的话……”
他抬起手,指着站在侧面的弗雷斯特:“这个留学生至少涉及猥亵罪,他已经触犯了我国法律。”
姓吴的中年人顿时变得暴怒起来,他怒视着王建祥:“你们好大的胆子。报警……有什么好报的?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就该在学校里处理。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
话未说完,就被弗雷斯特急匆匆的打断。他很不高兴地冲着姓吴的中年男人高声发出威胁:“我得离开这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
白人青年粗鲁野蛮的喊叫明显对吴老师有着强大威慑力。他立刻转身,瞬间就换了另外一幅面孔,笑容可掬,脸上全是歉意,嘴里发出的英文音节字正腔圆:“我正在处理,麻烦你多等几分钟。”
谢浩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眉头皱得很紧,抬手指着对面,问刚把梁欣丽从自己怀里接过去轻声劝慰的刘婧霜:“这个姓吴的家伙是什么人?”
刘婧霜上个月进了学生会,对系里的老师很熟悉。她偏头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鄙视地说:“他叫吴德权,是中文系学生处的,同时还兼着我们的辅导员。他比我们高两届,听说是靠着吹捧才得到留校任教资格。之前的迎新晚会你没有参加,他看上了岑媛媛,经常跑到我们宿舍献殷勤。王建祥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他,今天也是碰巧了。”
正说着,吴德权朝着这边快步走来。他伸手抓住梁欣丽肩膀上衣服,用力扯了一下,带着专属于他的威严高声命令:“这位同学,麻烦你跟我到系办公室去一下。”
“把你的手拿开!”
谢浩然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抓住吴德权的手腕,以不可抗拒的力量从梁欣丽肩膀上拖离,朝着反方向狠狠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