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脸色阴沉,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了。
武皇见有人提前离席,觉得很扫兴,指着武承嗣的背影问上官婉儿:“他能有什么事?这么忙?”
上官婉儿宽慰武皇道:“武大人的手下被人打了,他脸上挂不住,所以提前离席了。”
“哼,这点就挂不住!脸皮有那么薄吗?自己的人不争气,倒甩脸子给朕看了。”
上官婉儿不说话,给武皇重新斟了一杯热酒。
“哈哈,看武承嗣灰头土脸的离开真解气。”回到帐篷以后,苟勋大笑。
“明天的事安排好了吗?”李显问他。
“回王爷,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武承嗣敢乱来,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回到帐中都在讨论今天晚上的事,那些平日里和武承嗣有过节的人觉得特别解气。
“这次的秋猎感觉会很有意思呢。”不少老狐狸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着。
“只是为何不见许大人?”有人见舞姬被抬下去,许伯彦也消失不见了。
“定是去更衣了。方才那舞姬溅了他一身血。”有人答。
许伯彦追着武承嗣出了大帐,愤怒地质问他:“柳五娘已经出家,不过问江湖事,你为何还要把她卷进来。”
武承嗣恰好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冷笑道:“她不过是我杀李显的一枚棋子。一枚棋子没有发挥出它的价值前是不能退局的。”
“你!”许伯彦恨不得立刻撕碎了武承嗣这个混蛋,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必定此刻就动手,除掉它,为舞娘报仇。
“你能把我怎么样?”武承嗣洋洋得意地说道,“柳五娘没能杀了李显,但看许大人这么心疼。柳五娘的价值也算是发挥了。”
许伯彦转身拂袖而去,好你个武承嗣,这笔账先挂在账上,回头咱们走着瞧。
许伯彦匆匆来到为柳五娘医治的帐篷里,柳五娘已经奄奄一息了。
许伯彦心疼地抱起她:“你……”
谁知柳五娘的嘴角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躺在许伯彦的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许郎,我没有杀李显。我不想杀他,天下苍生需要他。”
“我知道。”许伯彦拼命点头。
“许郎,你说我今天的表现能够洗清我以往的罪孽吗?”柳五娘身上的血染红了许伯彦的衣服。
“能,能。”许伯彦含着泪说道。
柳五娘看着许伯彦的脸,陷入了弥留。
许伯彦紧紧抓着她的手,仰头长叹,隔着帐篷,能听到不远处宴席上的歌舞升平。
翌日。
秋猎开始之前按照惯例武皇都会在开头讲话,许下彩头,今天也不例外。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猎,朕年纪大了,动不了了,不过,朕年轻的时候也是打猎的好手。”她扬了扬手,上官婉儿双手捧一副弯弓。
那弓极其华丽,弓身是纯金打造,弓顶雕成龙头的样子,每一段都镶着宝石,整个弓看起来就是一条博引向上的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