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听左旸这么说,海螺姑爷顿时也觉得这些人有点问题了,尽管他们刚才的一切反应其实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但有些事就是这样,经不住不断的往深了往细了想……当然,左旸也说了,他暂时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只是一种直觉,所以也不能排除他们只不过是胡思乱想的可能性,只是这方面要多留一个心眼罢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还是先把重心放在调查镖物上面为妙,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与我的猜测有关的细节,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左旸笑了笑说道。
“好。”
海螺姑爷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两人便将龙门客栈的消瘦伙计叫了过来,因为消瘦伙计最清楚这些人都住在哪个房间,而金怀玉又亲口答应龙门客栈的人会尽量配合调查,所以消瘦伙计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二人上了楼。
应海螺姑爷的要求,最先去的当然是金怀玉的房间。
只可惜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金怀玉已经换掉了身上那套湿衣,穿上了一套较为厚实的红黄相间的麻布长裙,以至于海螺姑爷心中的期待就这么落了空……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无法压盖金怀玉那曼妙的身段与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妩媚。
“两位有什么要问的便请问吧,我若知道定会如实回答。”
左旸二人进屋之后,金怀玉请他们坐到了屋内唯一的八仙木桌旁边,示意消瘦伙计给他们倒水,自己则转身坐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一尺来长柳叶刀,用一块白色的绸缎细细擦拭起来。
这像是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施压。
“……”
看到这一幕,海螺姑爷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看了左旸一眼。
“呵呵。”
左旸却只是淡然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而后直截了当的问道,“金掌柜,我想问的是,今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又是否有人能够证明你的说辞,请金掌柜赐教。”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左旸看过的许多侦探片和警匪片当中,开场问的都是这些问题,然后从这些问题的回答当中寻找漏洞,推敲事实。
金怀玉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左旸,说道:“今天一整个下午,我都在这个房间里翻阅这部诗集,期间这个伙计曾进来送过一次点心,他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没错,我进来的送点心时候,掌柜的一直都在念诗,记得当时她还问了我一个问题:‘有人忧心远行的狐狸没有衣裳穿,可是狐狸自己生有皮毛,本就不需要衣裳,所以那人的担心不是多余了么,为什么不去关心狐狸是否有肉吃,如此或许狐狸才会领情吧’?”
消瘦伙计倒也实在,接着金怀玉的话指着梳妆台上的一本线装书籍,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狐狸?”
听完伙计的话,左旸忽然想到了一首《诗经》里面的古诗,便摇头晃脑的吟了起来,“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金掌柜当时念的可是这首诗?”
吟完之后,左旸已经站起身来,笑着对金怀玉问道。
这首诗虽然念起来一共有三大句,但实际上就只有一个意思:“有只狐狸缓缓走过石桥、浅滩与河岸,我心里很是担忧,你身上没有一件衣裳。”
乍看起来,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爱狗人士”才能写出来的荒谬言论,不过真正了解这首诗的人应该知道,这里的狐狸比喻其实是“男子”,表达的是一个女子目送远行的爱人离去时的复杂心理(其实这首诗还有其他的理解,这里就不一一解释了)。
而理解了这首诗的含义,再来看金怀玉问消瘦伙计的问题就变得更有意思了,与其说她是在问伙计,倒不如说是在探讨一个看似浅显、但许多人都在犯错的感情问题……你想对一个人示好,却不去思考那个人需要什么,而是一厢情愿的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塞给他,他又如何会领情呢?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金怀玉骨子里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说不定……还是个正处于“思春期”的女子,要不然一个黑店掌柜又怎么回去思考这个问题呢?
“我去,大哥你牛叉啊,这诗我听都没听过,你居然只根据一点线索就直接背出来了?”
听完这首诗,一旁的海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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