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高手还有很多,他觉得曦池宫主肯定也早就、或者说超越了这种水平,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还算是比较谨慎,很少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使用这样的小伎俩。
不过经过这件事,也给左旸提了一个醒,在搞到一门“龟息”类的功法之前,“隐遁之术”最好还是少用了,尤其是在面对高手的时候。
否则被人发现了还是小事,万一有人利用这一点假装不知,待他靠近了才猛然发难……这种情况下左旸很难反应过来,立刻便会陷入被动之中,非但没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很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你觉得这样的说辞便能够糊弄的了我么?”
龙妤幽瞪了他一眼,冷漠说道,“既然断龙石已经发动,你没有抓住机会离开活死人墓,那么便也只能困死在这里了,所以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都懒得问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雪儿现在如何?”
龙妤幽既然说了懒得问,左旸自然也不会多嘴再去多做解释,只是嬉皮笑脸的道:“请龙掌门放心,贺兰雪已经被我安然送出活死人墓。”
“那就好,你随我来吧。”
龙妤幽的脸色这才略微好转了一些,转口又道。
“去哪?”
左旸试探性的问道。
“既然你我都要困死在了这古墓之中,我倒知道一个去处,那里恰好有两口空着棺材,你我二人一人一口,也算死后有一个安稳着落。”
龙妤幽语气平静的说道,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正好两口空棺材……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你虽然非我古墓派门人,但到底临死之前也为古墓派做了一些事情,送你一口棺材便算是还了你的恩情,免得到了下面,你去阎王殿里喊冤。”
“龙掌门不必如此悲观,或许我们也未必会死。”
左旸笑了笑,接道,这正是他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你也算是个洒脱的人了,死到临头依然如此乐观,却是少见。”
龙妤幽幽幽的叹道,说着话的同时,她已经走在了前面,一边触动着石室之中的机括,一边在前面带路,朝古墓派的灵室行去……
……
如此一连过了十几间石室,又走过了几条昏暗的通道,两人终于走进了一个相对较大的石室。
石室之中如同贺兰雪之前所说一般,正有三口石棺摆在最中心的位置。
中间的那口棺材已经闭合了起来,棺盖与棺材之间的缝隙,则是用了一种类似于石膏的材料进行了密封,而正对着这口棺材的石壁上,还挂着一副与活人墓入口处那个大恶人的画像规格类似的画像。
画像中则画着一个英气逼人、又容貌绝伦的红衣女子……
“画像中的女子便是古墓派的开山祖师,当年的她不仅容貌才华冠绝天下,更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修为之高便是当时武功最高的‘天下五绝’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左旸一进门目光便投射到了这副画像上面,龙妤幽勾起嘴角颇为自豪的介绍了一番,但随即她的神色便又是一片黯然,失落的说道,“只可惜我太过无能,古墓派在我手中非但没有发扬光大,反倒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便是到了下面,我也无法向古墓派的历代掌门交待。”
说着话。
“噗通”一声,龙妤幽已经跪在了那口棺材面前,重重的对那副画像磕了一个响头,然后便伏在地上,久久不语。
“……”
灵室中安静的有些压抑,左旸看着伏跪在地久久不起的龙妤幽,不知该如何劝她便干脆没有打扰。
略微打量了灵室的布置之后,他终于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位于右侧的那口石棺上面,按照贺兰雪之前看到的画面,右侧的这口棺材便连通着下面的那间不知道藏有什么的密室。
只不过现在龙妤幽虽然已经答应给他一口棺材安身了,但是出于礼貌,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等龙妤幽起身之后,再有所行动。
如此等待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
龙妤幽终于吸了一下鼻子,缓缓直起身来。
左旸清楚的看到,就在龙妤幽刚才伏过的地方,竟是已经留下了一小滩水迹,再看龙妤幽,这姑娘的眼睛也是有些红肿,不过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吧?”
见左旸正盯着她的脸看,龙妤幽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向他处,幽幽的问道。
“龙掌门天生丽质,任何时候都不会难看。”
左旸淡然一笑,发自内心的说道。
“你倒是很会哄人开心,也难怪曦池师叔能够看得上你,此番让你与我一同困死在活死人墓中,希望曦池师叔不会怪我才是。”
龙妤幽也是笑了笑,沉吟了一番,却又说道,“不知为何,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何没有逃出活死人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还是说你还有其他的什么目的?都要死了,你若真有什么目的,说出来也无妨,我并不会怪罪于你。”
“嗯……如果我说我正打算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结果便错了逃出去时机,你信么?”
左旸胡扯道。
“不信。”
龙妤幽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不愿说便算了,我亦不强求。”
话至此处,灵室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静。
如此静默了片刻,龙妤幽终于又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最终与我死在一起、葬在一起的竟是你这样一个男子,你我倒也算是有缘了,这两口棺材你先选一个吧。”
左旸等了这么半天,等的便是这句话。
不过为了不至于表现的太过明显,他依然沉吟了一下,随后用一种极为随意的语气说道:“男左女右,我就选右边那个吧。”
“噗嗤!”
一听这话,龙妤幽反倒没忍住掩嘴笑了起来,又好笑又好气的嗔道,“你这人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明明是男左女右,你却偏偏选了右边,这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