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竟藏着晶莹的泪珠,微微转动,润湿了双瞳,心里像是淋了一场大雨,似乎染了风寒,全身都莫名冰凉,努力遏制自己不被那冰凉包裹全身。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起风了,他眼睛有些痒,轻轻地揉揉,再睁开眼已然没有了泪水。
二十几年来,有两次想哭的时候,一次是断腿之后,哭了一夜,醒后发现腿已然是残的。
这一次想哭,却没落泪。因为他深知,他所谓的喜欢和表白,在清澄看来不过是场玩笑。是他所有开的玩笑里面其中一件,很好笑,也很可悲。
清澄看着祁麟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丝不舒服,说不出为何。
清澄回眸,阴迟寒正抬头看着她,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冰冷,像是一拳头打在清澄心上,闷闷的,有些痛。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清澄试探性的问道。
阴迟寒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垂下头继续窝在一旁,完全不想理会清澄。
清澄自找没趣,有些尴尬,也不继续追问他为何心情不悦。
才刚收拾好东西,冷南风就过来催。“沈姑娘,我们要离开了。”
清澄看得出冷南风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之前虽说话冷漠,一板一眼,但是眼睛一直与她对视,表示尊重。可这次眼神里装着冷漠,根本不看她。是因为祁麟的事。
“苏世子怎么会突然撤退?这其中不会是圈套吧?等我们出去会不会中埋伏?”清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询问。这话体现了她的谨慎与小心。
冷南风如实回答道,“已经查清楚了,凌邱国老皇帝昨夜驾崩,苏世子回国奔丧。只留下一小支队伍,城外有我们的人,可以突围出去。”
清澄垂眸看向阴迟寒,想起苏轩朗昔日的音容笑貌,他说过不想杀了老皇帝,脏了自己的手。昨夜那老皇帝终是命数已尽。仇人已死,他苏轩朗也消失在这天地间了,莫名有些惆怅。
“那我们赶紧走吧。”清澄迅速收拾好东西,将小白兔紧紧搂在怀里,瞧她那温柔的眼神,关怀的动作,远远地看还以为她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呢。
“国师呢?还没有国师的消息吗?我们出去之后,怎么救国师出来?”自那日被死尸冲散,国师便杳无音信。
冷南风听到清澄谈起国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这两日,他派人也找寻国师的踪影,可毫无所获。就在三炷香以前,在城外发现了国师的踪迹,此刻国师已经出城了。
冷南风眼神中有异样,是因为他惊讶于国师的消息灵通和非凡能力,两日不知所踪,突然知晓苏世子撤退,很快就出了城,这其中不知有何缘由。
“国师的事,沈姑娘无需插手。”冷南风冷漠回绝。
清澄识趣,也不再询问。
城门处,祁麟坐在轮椅上,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清澄一时有些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一步步地向着祁麟走近,见他转动轮椅,转过身子来,回眸看向清澄,那眼神中带着轻蔑和高傲,微微翘起的下巴,宣示着他尊贵的身份,而清澄此刻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清澄有些疑惑他的态度,正准备开口。祁麟挥一挥手,呵斥道,“还不赶紧走,磨磨蹭蹭的,小心把你扔在这里。”
此刻正值晌午,太阳高照。城门还落着锁,厚重的铁锁显得有些刺眼。
“南风,迅速开锁。”祁麟严肃命令道。
冷南风想方设法开锁。清澄和祁麟等在一旁。
突然旁边草丛发出细微的响动声,清澄不经意间回眸,一个满脸腐烂的死尸张牙舞爪朝着祁麟后背袭击。
清澄迅速喊道,“小心。”可为时已晚,那死尸黑青腐烂的手掌狠狠掐住了祁麟的脖子。
祁麟整个人都要疯了,鼻间有难以忍受的恶臭味,脖子上有可怕的蠕动痕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蛆虫,白色身子,有黑色的一圈似乎是小嘴,正在吸允他的脖颈。
祁麟恶心地哇哇吐了起来。尽管脖颈快要被勒得窒息了。
清澄眼看着那死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祁麟的脖颈动脉咬下去,迅速冲了过去,搬起旁边的石头就是往那死尸脑袋上砸,一瞬间那脑浆流了满地。
本来窝在清澄怀里,惧怕烈日的阴迟寒迅速直立起身子来,下意识地喊出,“清澄。”
清澄赶紧低头看他,他脑袋刚钻出来一见阳光,原本白绒绒的脑袋瞬间被烧焦。她迅速将它的脑袋用衣袖遮住,紧张的说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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