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自尽,嘴里会塞着棉布。而祁麟直接揪起来棉被遮住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敢看那丑陋虫子进入他身体的一幕。他时不时的担心,清澄会不会借机弄死他。
现在自己的小命可都在清澄手里了。
“好了,这几日王爷长点心,不要乱跑乱跳。”清澄用手帕擦擦手,终于把祁麟安顿好了。
祁麟手里还捏着棉被,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他还需要时间缓缓。
清澄瞥了他一眼,如风一般离开了。
过了一会,冷南风见里面没动静了,而且沈姑娘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禁猜想发生了什么事?是王爷霸王硬上弓?让沈姑娘负气跑了。还是沈姑娘宁死不从,把王爷打残了?哪个结果都不好。
他试探性敲门,“王爷,属下可以进来吗?”
“快进来。”祁麟像是见到救星一般。
冷南风赶紧冲了进去,一看眼前这情况,完全呆住了。只见王爷靠在床头,棉被遮着下半身,他平躺在床上,拿枕头遮住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嘴巴一张一合,吐气吸气。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看样子王爷好像是被沈姑娘强上了一般,他还没整理好思绪。
祁麟有气无力地说道,“兔子肉弄好了?饿死本王了,还是你对本王好啊。只有你关心本王饿不饿,冷不冷。”
祁麟看到冷南风手里捏着一簇兔毛,猜想兔子肉弄好了,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冷南风还没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上,祁麟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清澄回了自己的屋子,心心念的是阴迟寒。可心里始终别扭,听他之前讲的那些话,自己实在抹不开面子主动去找他。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棋子,助他成仙。她又何苦在意这些,本就是两路人,完全不可能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她整理了一会东西,想着要歇息了。可阴迟寒还在她的床上,她从屋里找来一个篮子,里面铺了一个薄毯,准备把他放进去。
她轻声叫道,“鬼帝大人,出来吧。你进这篮子里。”
“鬼帝大人,阴迟寒,阴迟寒你在吗?”叫了好几遍他也不应,而且床上根本没有一只兔子的踪影。她翻开了被子都没能找到。手掌轻放在他刚才窝过的角落,一片冰凉,看来离开许久了。
“真有自知之明。”她讥讽一声,可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失落。阴迟寒离开了,是觉得愧疚于她,还是觉得她烦了。
她眼眸里无法掩饰失落,消沉了一会。转念一想,他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他能去哪?灵魂被困在一只兔子的身体里,现在跑出去不是被豺狼虎豹捕食,就是落入人的嘴里。
被人吃?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走到门口,上面的门栓有移动过的痕迹。说明有人进来过,一定是那人带走了阴迟寒。谁会无聊大半夜地打一只兔子的主意,只有祁麟。怪不得刚才为祁麟治病时,不见冷南风。敢情他们玩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她此刻想通了却更加心急如焚了,心中的那团火焰愈烧愈烈,她耽误这么久恐怕祁麟真的将阴迟寒吃进肚子里了。
她几乎狂奔进祁麟的屋子,一把推开屋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祁麟手里的骨头,他嘴巴里还在嚼着肉,唇角沾满了肉油。
那骨头分明好刺眼,她走进来的那一刻步伐沉重,似是被人摁住胸口,狠狠蹂躏着,溺在水中无法呼吸的疼,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尤其是瞥见地上那一撮白色兔毛之后,她喉咙干涩的生疼,眼里翻滚着泪水,一波波的席卷起的是对祁麟的滔天恨意。
她上前,直接抬手摔了一巴掌,摔在了祁麟的脸上。
祁麟手里的骨头应声落地,而他嘴巴里还有肉丝。他被清澄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完全打懵了,第一次有人打他,竟然打他的脸。
“你疯了,死女人。”他朝清澄怒吼,赤红着双眼,简直是要杀人。
可清澄突然眼角留下一股清泪,如趵突的泉水,一旦流下便永不停歇。她满脸布满泪水,颤抖着开口,“你怎么能把他吃了?那是他的魂魄啊,你要让他魂飞魄散吗?”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的声音在颤抖,全身都在发抖,悲伤的情绪太过浓烈,甚至于接近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