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一懔,这事若是摆不平,今后他就再也别想在这群手下面前抬起头来了。
想到这里,罗正道狠了狠心,握着剑柄的手由于用力过猛也显出了苍白色泽,厉声说道:
“你们必须向我道歉!立刻道歉!”
“哈哈哈哈……”
出头闹事的这几个家伙不是属于佐拉·黑格尔一伙人,而是那些零散招募来的自由水手,前海盗大副一副似笑非笑地表情在旁边叉手看热闹。罗正道用眼角余光窥见佐拉略带不屑的诡异表情,本来徘徊在脑海中的其他念头即刻被抛诸脑后,罗正道拔剑出鞘向前挥出了一剑。
“噗!啊——”
神色惊惧地用双手捂着颈部,试图堵住汩汩涌出鲜血的开放性伤口,最先挑衅的这名水手嘴里喷出血沫,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罗正道,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提着滴着血的长剑,罗正道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血红的眼睛犹如饿狼般透出嗜血气息,凌厉目光扫过几个迟到的水手,语调冰冷地说道:
“每个人去水手长那里领二十鞭子,不喜欢吃鞭子就跟他一样下场,自己选吧!”
在以太海上讨生活的人们信守规矩,除了神明之外,天底下只有船长最大。眼看着罗正道杀气腾腾地向自己问话,讲不出什么道理的水手们掂量一下自己的战力,犹豫了一会,灰溜溜地去找独眼龙水手长领受惩罚了。
“啪!啪!啪……”
“哎呀!哎哟!”
刚在海水中浸泡过的九尾猫抽打在赤裸的脊背上面,那种火辣辣深入骨髓的痛楚滋味可称永生难忘,一通鞭子抽得受刑者们死去活来。饶是如此,接受挨鞭子惩罚的水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排着队走向十字架,受刑惨叫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咬紧牙关把这十来只惹事的鸡杀给猴子们看了一回,罗正道算是把这群临时纠集起来,无法无天的亡命徒们的嚣张气焰暂时打压下去,领导地位暂且得以稳固。这边罗正道刚松了一口气,初次杀人后难以避免的恶心欲呕感觉也随之袭来,他捂着嘴向船医德雷克·金讨来了一杯烈酒,一仰脖把这些辛辣刺鼻的液体倒进胃里,勉强把作呕的感觉压住。
前次战斗中击杀的地精士兵毕竟是与人类外貌不同物种的智慧生物,它们狰狞可怖的长相也令罗正道难以感受到杀人后的负罪感,这次是无可辩驳地开了杀戒。
罗正道全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在旁人看来好似大出血的重伤患,唯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过往安逸的和平生活在穿越之后便自动画上了休止符,想要在新世界活下去,只能在杀人与被杀之间作出选择,与其听天由命不如力争上游,这就是穿越者们无法回避的人生。太多时候,生活不会给你出路,而是把你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不奋斗抗争打破禁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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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地精舰队追来了?这不可能吧!”
闻讯后,正在练习写字的罗正道吓得手一哆嗦,鹅毛笔落在桌面上,从笔管溢出的墨水在桌布上玷污成了一块圆形的黑色污渍。
近期逗留在塞兰岛上修整,等候新战舰扬威号完成舾装和新船员训练的这段日子里,罗正道逃难时乘坐的那艘双桅帆船超勇号也修得差不多了,反正木制帆船的龙骨等重要部件别腐朽损毁,一般程度的破损修起来还是比较简便的。正当罗正道无聊得开始琢磨自己这个新科海盗究竟该干点什么大事才不算浪费穿越者的人生之时,一则最新消息传来,如愿以偿吓得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那位被新晋水手们背后诅咒为多毛怪独眼龙的水手长福尔·肖邦,上数祖上六代都是为福禄伯爵家族服务的家臣,哪怕如今的福禄伯爵罗正道已成丧家之犬,福尔仍然保持着对待家主的谦恭态度。
听到了罗正道的惊呼,福尔·肖邦低下头,恭敬地回答说道:
“伯爵大人,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是我们在香江安插的内线冒险用信鸽送出来的。消息还提到,上次在塔胡那岛之战没能抓住伯爵大人,地精追剿舰队的指挥官莫多·黑水无法向军部和元老院交差,所以递交了报告申请延期返航,地精们在塔胡那岛休整了几天又追来了。”
身在这种绵延千年不绝的贵族世家豪门,罗正道真正体会到了贵族体系盘根错节的根子埋得有深,纵使在大部分人类皆已沦为奴隶的主大陆,照样挡不住情报外泄的隐秘渠道,光明王朝的大贵族们也不全是一帮酒囊饭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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