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矫情。
她这样一动,反倒让安老不好扎针了,只得看向祁景骁。
祁景骁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的声音响起:“别任性,如果你下次还想痛得死去活来的话,就继续闹。”
瞬间,洛子悦愣住了,眼眶微红的望着他,那眼神带着幽怨和委屈的小模样,再加上苍白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怜。
洛子悦虽然不闹了,但是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身子都绷得紧紧的,闭上眼睛来躲避内心的恐惧。
突然,一支冰冷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捏了一下,好像在安抚她。
洛子悦一愣,而后慢慢放松下来,只是紧紧的回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安老见状,瞪大了眼睛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景骁。
“安爷爷,可以下针了。”
被他盯着的祁景骁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
他握着洛子悦的手没有别的意思,他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了,奶奶都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安抚他,给他力量。
所以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抚她不安的情绪而已,万一扎错了可就不好了。
“小姑娘,放轻松,老头子我要下针了。”安老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安爷爷。”祁景骁俊脸一沉,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洛子悦全身更是紧绷得厉害,抓住他的手也格外的用力了些。
“好好好,人老了不中用了,尽被年轻人嫌弃了。”
安老话虽如此,但脸上没有半点落寞之感,反而下针极快,快得洛子悦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洛子悦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她并不知道安老看着祁景骁的眼神透着一丝古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老的银针起了作用,不知不觉中,洛子悦居然睡着了,呼吸绵长,睡得很是安稳。
只是,抓住祁景骁的手却始终不愿意放开。
祁景骁俊眉微蹙,虽然觉得不习惯,但还是任由她抓着。
“安爷爷,您有话就直说。”安老的眸光太过“灼热”,让祁景骁很不舒服,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就发飙了。
安老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洛子悦,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道:“景骁,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爷爷,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说实话,我跟爷爷的想法一样,这个丫头配不上你。”
配不上?
祁景骁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眸底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来:“那依安爷爷看,在云国还有谁能配得上我?”
安老一噎:
老脸随之一阵尴尬,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先不说这丫头的年纪,就拿现在来看,她的身体根本就怀不了孕,你跟你爷爷说让他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抱着重孙回来,想必就是这个丫头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一年之后你去哪里弄个孩子回去跟你爷爷交差。”
祁景骁漆黑的眸子晦涩莫明,眸光放在洛子悦那张苍白而有稚气的脸上,更是高深莫测。
“还是听你爷爷的话,回去跟白家的孙女结婚,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小丫头,大不了跟白家孙女结婚之后再把她接回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国的皇孙贵族虽然表面上只有一个妻子,但是背地里却是多多少少会养几个女人。
尤其是像祁景骁这样年纪轻轻就手握重权的人,再加上他俊逸出众的外表和王者的气质,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毫不夸张的说,从南市能排到京都。
祁景骁闻言,脸色陡然一沉,周围的气温更是下降到零度,那怕是历经千帆的安老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需要多久?”祁景骁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暗哑,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问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啊?”安老诧异的望着他,随即把视线落在洛子悦身上,“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日后细心调养最少也要一年,当然这还得看她的身体素质怎么样,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安老才担心。
因为他看得出来,祁景骁对这个丫头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抱着这丫头上门求诊。
他的话音一落,祁景骁握着洛子悦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漆黑的眸子迸发出一抹晦涩莫明的光芒。
“一年。”
虽然是一年之约,然而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至于孩子,身体调养之后自然会有的。
“景骁,你是在为难我。”
安老皱了皱眉,不满的望着他,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愠怒,看着洛子悦的眼神更是复杂难明。
“安爷爷,安逸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挑战自己了。”祁景骁说得风轻云淡,威胁起人来面不改色,“我知道安吉快要从国外回来了,听说还拿过很多奖,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接安爷爷您的班。”
安老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面上带着一丝痛意和失望:“你是在威胁我。”
安吉是他最看好的孙子,也是陛下钦点的下一任御医,但是现在祁景骁却拿孙子的前程来威胁他。
真是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