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上个月我差点吓坏了。”
寒风瑟瑟的寒夜里,冷风在山头呼啸而过,匪一一轻喃而出的声音都被寒风带出去很远。
“我大姨妈推迟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我既害怕又期待,我以为我怀孕了。”
匪一一带着厚厚手套的手,覆盖在军服的腹部上。
“我害怕我会怀孕,因为我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我还不想这么早生宝宝。”
“可我又期待能有一个和你的孩子,他一定会很可爱的,你说是吗?”
话落后,沉默在奉千疆墓前萦绕了好几分钟。
“可是我没有怀孕,我失落的想,可能是在土家村喝了太多中药,内分泌失调了。”
“你说,如果我要是怀上了,该多好。”
匪一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到这里曾有机会孕育她和奉千疆的宝宝,她的情绪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如果她怀了,她肯定生下来。
匪一一就这样靠在奉千疆的墓碑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她说说停停,坐着不动就说了好几个小时。
从头到尾,她的神色都极其平静,就好像奉千疆还活着,她就靠在他身上,两人只是单纯的聊天一样。
“奶奶说你牺牲了,我觉得她在骗我,我都没见到你最后一面,你怎么会就没了呢?”
匪一一眨巴着纯净如初的黑白大眼,密长的睫毛已经染上了一丝薄薄的雪花。
她喃喃自语着直起身,坐着侧头看向墓碑。
“我想见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匪一一轻轻抚摸着墓碑。
隔着保暖的手套,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墓碑的冰凉。
她不喜欢这种隔着一层的感觉,脱下手套,冰凉的手指碰上墓碑,她已感觉不出是她的手比较凉,还是墓碑比较冷了。
细细抚摸着墓碑上的红漆字迹,上面刻着奉千疆的名字。
匪一一原本坐着,一笔一划的抚摸过他的名字时,身子转到他的墓碑前,一双腿也变成了跪在他面前。
“我想看看你,你会让我见的,对不对?”
冰凉的指腹缓缓抚摸着他的照片,匪一一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浅笑。
她倾身过去凑上去,轻轻一吻温柔的落在墓碑上的相片上。
寒冷的深夜里,连相片都是冰冷的,冷的她唇瓣止不住的颤抖。
吻完又抚摸了一遍相片上的奉千疆,匪一一就站起身。
刨出已经被积雪盖住的铁铲。
匪一一不在去看墓碑上面容冷酷的奉千疆。
她扫开墓碑四周围的积雪,找寻着比较好下手的地方就开始挖坟撬墓。
满是坟头的山头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深夜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
等候在山下的司机师傅,等得都睡了过去。
可他就算睡了过去,也被寂寥山腰上的声响,给惊醒了。
其实声音不会很响,就是夜太静了,所以一点动静都被放大无数倍。
‘咚咚咚’铁铲碰撞上硬物发出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怪吓人的。
“不会真的在挖坟吧?”
师傅被惊醒后,压低脑袋从窗口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