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摘柿子!”越王眯眼笑,招呼着,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往后院去。
子潇轻而易举的跳上了树,小世子一双大眼圆溜溜的盯着,急的直跳,“子潇哥哥,我也想上去,我也想!”
“哥哥走了之后,你好好修炼,保证很快也就能自己上来了!”
子潇笑着,虚扶一把,将小世子拉了上去。
王妃回来,仰头看着树上的两个小人儿,眼底满是不舍,叫丫鬟将两个大包裹放在桌上,仰头道,“子潇啊,我给你做了几件衣裳,你走的时候带上。”
“谢谢王妃。”子潇眼眶一红。
很多感情哽在喉头,终究不好表达。
他抱着小世子从树上跳下来,在越王和越王妃跟前深深鞠躬,“越王和王妃待我如养子,此情此谊,子潇铭记于心。”
“别这样……”越王拉住他,“此去山高水远,一路保重。”
“嗯,我定会抽空来看大家。”
……
晚饭之后,子潇策马上路,南越王和南越王妃亲自去送,一直送到了陈郊外。
遥望北方燕都方向,小世子握拳大喊,“子潇哥哥,我长大了去燕都找你啊!”
“好!哥哥在燕都等你!”子潇扭头,看着那一点小人儿,心里极暖。
天地六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他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创伤。
麒麟皇慕容骋自不必多说,他从出生就危难不断,一路腥风血雨。
螣蛇子熏一出生,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养父过世之后,他就尝遍了人情冷暖。
青龙子笙被困闺阁,多年屈辱,算是运气稍微好一些。
白虎端木澜国破家亡痛失至爱,直到麒麟皇差不多觉醒时,才豁然开朗。
运气最好的,也就只有玄武北堂风一人而已。
至于他自己……
他都不想提及,也的确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
所谓的家,所谓的过往,就是他的姓氏,都让他一想起来就锥心刺骨。
人人都知他从容自若,也为此称赞不已。
可谁又知道,他若不如此,又如何抵得过这世间诸般苦?
只有不计较,看得开,才能抵御伤害,不是么?
遇见君轻暖那个时候,神荼的匕首就压在他的脖子上。
他今年虚岁十一,周岁十岁。
而那时候,他十岁的生辰还未到,只有九岁多。
可就是在那样的年纪,本该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的年纪,他却无视压在脖子上的匕首,以看破一切的口吻对君轻暖说,“殿下无需为我掣肘,生死皆常态,不必执着。”
为何?
无非就是,看得淡了。
不在意了。
连同自己的命。
但是那一次,君轻暖没放弃他。
后来在五音山,大家也都没放弃他。
后来到了南越这边,南越王和王妃把他当成了家人。
他那颗对世间绝望后目空一切从容不迫的心,又重新震颤起来了!
不,他不是被遗弃的那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