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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了亦雨的,轩辕牧也欠了子衿的。
但是,但是……
但是不管这一切一切有多复杂,这一刻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疼。
她说不清自己在乎轩辕牧什么,她清晰的明白自己心里只爱子衿,但当知道他即将死去时,她还是感觉疼的撕心裂肺。
她半晌都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子衿终于不忍,带着魔幻气息的嗓音闯入她脑海,“陛下。”
只是短短两个字,把君轻暖心中那团乱麻冲击的七零八落。
她回过神来,道,“都坐下吧,这一次请大家前来,主要是想要问问各地的阵法和军队训练如何了。”
君轻暖强行让自己冷静,目光扫过众人,“谁先来说?”
“我先来吧。”
轩辕牧竟然第一个开口,道,“前天秦都的阵法已经建成了,五天前所有古传承心法已经全部下发下去。
目前负责训练军队的是众星神殿的弟子,在服用了基础丹药之后,大家的进步都挺大的。
听众星神殿的弟子们说,三个月之后西秦大军应该可以迎战檀寂的军队。”
他抬头看向君轻暖,又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嗯,说吧。”君轻暖忽而感觉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说话了。
她的嗓音有几分生硬,只有少数人知道,她之所以异常不是因为她和轩辕牧之间产生了间隙,而是因为对于别离的不舍和疼痛。
她本应该嚎啕大哭着挽留,痛不欲生的告别,却因为身份原因不得不隐忍不发。
她是凤玄的帝王,不能情绪失控。
她不是轩辕牧的枕边人,不能抢夺他的妻子应该去做的事情。
她是子衿的妻子,她必须要照顾到子衿的情绪。
她对轩辕牧不是爱情,但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旦表达越界,就很容易引起各种不必要的纠葛和麻烦。
所以,她只能什么都不表达。
这是对所有人的善意。
而轩辕牧的话也的确在君轻暖的意料当中,他离开座位单膝跪地,道,“臣近日身体有异,恐时日五多,若臣离世,便只余家中妻子一人……”
他扭头看了一眼亦雨,眼底皆是歉然,“臣未能及时娶亦雨进门给她一个名分,却让她未婚先孕,臣心中有愧……
但即便是未曾成亲,在臣心中,亦雨便是宁王府的女主人。
臣斗胆请求陛下,看在你我年少情分之上,护佑亦雨和小世子无恙!”
他深深跪伏在地,雪一样的发铺洒在暗色的地板上,泾渭分明的颜色像是锋锐的刀。
其余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不知道好端端的轩辕牧为何弄出这么一幕。
君轻暖瞳孔而微微缩了缩,他首先说出出事,让她不得不正面面对了。
她紧紧抿唇,盯着他看,久久都没能说出哪怕一句话来!
不敢轻言故人死,只怕一语成谶。
即便子熏已经占卜了轩辕牧的命途,君轻暖内心深处依旧还抱着一丝丝侥幸。
她说不出口,她不想诅咒他。 大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气氛逐渐紧绷,以至于让不明真相的众人全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