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荆楚九皇叔是不同的,他对万物,或许并不是操控,而是信手拈来。
这其中差别,就好比同样用石头砸人,檀寂等人的操控可能会是指挥着一块石头冲向敌人,而荆楚九皇叔就只是简单的丢过去。
后者像是孩子的本能,却自然而然。
前者看上去精妙却别扭僵硬。
所以,后者是大道归真,融于自然。
君轻暖忍不住在想,自己的心法修行到最后,是否能到达这种境界呢?
而就在她想着这个的时候,荆楚九皇叔正在何人传音聊天。
“爹,你来做苦力了?”
说话的是子衿,他隐着身斜倚在殊若的马儿身上,一手撑着脑壳,一手随意耷拉着,笑意盈盈看着身侧的九皇叔。
九皇叔瞥他一眼,哼笑,“不然呢?你来?”
“不不不,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新郎官。”子衿笑意中带着几分孺慕,“你什么时候教我布置阵法嘛!”
“你好好修行混沌阴阳诀,自然就会了。”九皇叔头也不回的说着,嗓音却很慈爱,“阵法也不是多么玄奇的事情,混沌阴阳决可以让你掌握事物的本源。
修行到一定程度,你对这个世界会有不同的了解,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那么厉害啊?可以教给暖儿吗?”子衿扭头看了一眼后面供君轻暖休息的车子,问。
九皇叔无语,扭头看了他一眼,“传男不传女。”
“小气!”子衿撇撇嘴,“到我这一代,这规矩改了!”
九皇叔扶额,“不是小气,是女子的身体不适合修习……”
“好可惜……”子衿又嘟囔,然后嚷嚷着,“后面的轿子看着不错啊,我先去试试!”
说着,竟是身影一闪,直接往十六抬大轿那边去了!
轿帘一掀,像是被风轻扬了一下。
谁也没发现一场,他就已经钻进轿子里翘着二郎腿躺下了!
“唔,好舒服……”他在宽敞的轿子里翻身打个滚儿,嘟囔着,“还是暖儿最疼本公子,轿子里居然可以躺着……”
前方,九皇叔摇头轻笑,一脸的无奈,任由他去了!
子衿这性子,让他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
只是,那些记忆都已经太过久远了,而且,那时候的他,经历可没有子衿这么丰富,而且压力也没有他这么大。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记不大清了。
但是让他开怀的一件事情,即便是如今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蒲零的情景。
那一天,昆仑的暮色笼罩着玫瑰一般的色彩,她站在孤峰之上,看着攀上绝壁孤峰的他,笑的异常明亮。
她说,“不是说东瑶池的弟子都清华无双温润如玉吗,你怎么跟个土匪似的?爬上昆仑想干什么?”
他仰头看她,只觉得她金色的衣裙异常耀目,微笑的眼底倒映着西天斑斓的晚霞,世上最好看的颜色皆在其中晕染。
他开了人生中头一个玩笑,道,“东瑶池的弟子寻常都是霁月清华,但是谁让他见到了姑娘了呢?” “油嘴滑舌,小心我把你踹下去!”她笑的开怀,却也没有真的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