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不再厮杀斗争,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了……
封景云陷入长久的迷茫,半晌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君轻暖鬼使神差的伸手摸摸他的头,“跟我们走吧,你和扶卿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应当团聚。”
“我……可以吗?”他突然像个孩子。
记事的时候,他就没有亲人,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孩子的眼神晶亮,君轻暖心软,“扶卿跟着我已经两年多了,她永远都是北齐的皇长子,北齐帝也永远都是她的父皇……她很想你,梦到的时候会哭。”
“呵……她也哭吗!”他的眼底突然也有了泪光!
哭是什么?
曾经最年轻的兵王不知道,曾经纵横一方的云帝也不知道。
命运不曾给过他们哭的机会,他们只能在彼此的立场上战斗,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走下去。
他见的最多的,是她英姿飒装铮铮铁骨的样子。
她见的最多的,是他邪肆狂狷却从不越雷池半步的帝王锋芒!
他想象不到她哭泣的样子。
慕容骋看着他,心底腾起了一丝共鸣,来的很微妙。
他也是年幼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他忽而起身,披上外袍,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跪在朕的面前,你……就是我北齐的国师,朕不会干涉你和皇长子任何事情!”
封景云仰头看着他,许久之后,妥协,单膝跪地,“拜见北齐帝!”
慕容骋勾唇笑,“可以叫我父皇!”
“……父……父皇……”他有些不适应。
这一辈子,他都没有管人叫过爸爸,爹这样的称呼!
慕容骋弯腰将他拉起来,捏捏他的小脸,“乖孩子。”
“……”封景云嘴巴张了张,对于这样的评价不知道如何回应。
沉吟良久,他才问道,“扶卿……提起过我吗?”
君轻暖也下床来,来到软榻上坐下来,道,“见到你,她应该会很高兴。”
“……”他又是良久的沉默,心里感觉很微妙。
之前,他在这片大陆上,感觉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而在听到她的下落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游荡的心似乎又安宁了下来。
可,面对眼前俊美却恋女的北齐帝和恋父的北齐太子,他迷茫的都不知道如何交流了!
半晌,抬起头来,看向慕容骋,“父皇,儿臣该如何称呼太子殿下?又如何称呼离花宫主?”
“……”慕容骋一脸黑线,终究还是坦言相告,“看在扶卿的面子上,朕信你一回,离花宫主,就是北齐太子,朕并没有别的女人!”
“你们……瞒天过海……”封景云震惊的瞪大眼睛,直觉告诉他,这背后肯定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现在,知道怎么称呼了吗?”君轻暖给三人煮了热茶,递给小不点一杯。
封景云捧着茶盏,道,“谢谢太子殿下。”
“果然和我们的小扶卿一样聪明!”君轻暖弯着眼睛,笑了。
封景云黑线,“我有那么笨吗,你们显然欺骗世人,自然我也不能叫你母后,叫你皇姐亦不妥……”
他今晚的确是被雷到了。
换谁,看到外人眼中的一对父女,还是皇帝和太子凑在一起,谁能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