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但是,就是一直在焦灼,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然后盯着火盆出神,一直折腾到了寅时。
寅时刚过,她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半个身子耷拉在软榻上,瞬间就睡过去了!
南慕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过去了一夜!
他小心翼翼的,把被子从床上抱下来,扑在了软榻边上,防止她掉下来磕着自己。
紧接着,又拿了狐裘给她盖上,这才回去休息了。
君轻暖在睡梦里嘟囔着,“混蛋,不许跑……”
……
次日清晨,君轻暖从软榻上爬起来,看着身上的狐裘失神。
很奇怪,以前睡觉总是绮梦产生,昨夜为什么没有?
昨夜她梦到了慕容骋,他在风雪中冲她笑着,她上前追的时候,他又跑远了。
但是,这梦却怎么都算不上是一场绮梦了。
失神时,扶卿进屋来,惊讶道,“皇姐,你昨晚……在软榻上睡的?”
“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睡着了。”君轻暖起身来,将地上的被子抱起来丢到床上,洗漱完之后,便坐在桌边不动了。
“皇姐,一会儿早朝,你快梳头发。”扶卿一边帮忙整理奏折,一边道。
君轻暖这才回过神来:以前慕容骋帮她梳头发,描嘴唇,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些事情!
神情恹恹,把自己收拾好之后,君轻暖和扶卿两人去往金銮殿那边。
南慕跟在身后,把披风递上来,“殿下,您披着吧。”
很奇怪的感觉,主子走了之后,太子殿下总是丢三落四的。
君轻暖胡乱给自己系上披风,一路没有一丝丝笑容。
早朝的时候,戾气横生的太子站在龙椅边上,恐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金銮殿!
群臣才发现,原来东宫太子的气场竟然如此强大!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谁也不敢再怠慢,纷纷跪下。
“起来,有事便奏!”君轻暖眯着眸子淡然扫过在场众人,嗓音清冷。
“皇上,昨日深夜,臣得到边关斥候的消息,西秦正在集结兵马粮草,恐会在近日攻我偃月关!”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道。
“意料之中,”君轻暖面色淡然,抬眼对尹七凌道,“告诉北辰,请君归进宫来!”
“是!”尹七凌飞快离去。
“殿下,君归此人,可是当日在殿下成年礼之上,送铃铛之人?”在场群臣当时去了不少,有些人见过他。
君轻暖点点头,却没有多说,而是将目光落在扶卿脸上,“拱卫燕都的兵马何时集结完毕?”
“午后便可,在燕都三里之外点将台下方集结。”扶卿拱手,嗓音铿锵!
“很好。即日起,燕都无需拱卫,四十五万大军全部开赴偃月关,君归为将,赐封护国将军,今日下午,五品以上所有朝臣,皆前往点将台,观看军中选拔!”
君轻暖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户部仅剩的一个主事身上,“国库还有多少可调用粮草?”
“回禀殿下,若是四十万大军开赴偃月关,可维持三个月。”
“三个月?”君轻暖皱眉,半晌扫了一眼群臣,“大家以为,我北齐有多少尸位素餐者?又有多少贪赃枉法者?还有多少鱼肉百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