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一缕清阳洒进屋子里的时候,南杪终于揉着脑袋醒过来了。
昨夜小酒喝的到位,早晨醒了还余有些头痛。不过……自己是为什么喝酒来着?
是了,因为骥云同自己的事。
她深深吸一口气,这屋子里满是好闻的苏娥香的味道,南杪被这香味提回八分神来,四下望望,倒是并没错,正是睡在她在九重天上暂居的比翼院内。
南杪动了动手想掀开纱帐起身,抬手才发现今日这袖子却是少见的素色。因说是少见,是由着她从未有过这样式的衣衫。
很明显这衣裳是旁人的,且还是个男子。
袖子一摆,南杪心神全部归位。她想起来昨夜她喝的有些多,依稀记得还碰到了骥云,那这衣裳,也该是他的了?
南杪胸中一沉,颓颓的将身上的衣衫褪下,这衣裳被她在被窝里捂了一夜,虽说沾着她的体温,却颇让她膈应。
她隐隐能嗅到衣衫上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水息香的味道,于是忍不住将衣衫贴近鼻面,仔细嗅了一回。
“咳……咳!”
两声清嗓迫得南杪手上一顿,自觉彼时这个动作多少有些猥琐,于是讪讪的偏头望过去,却见是她师傅钟煜上神正略略横着个眉头在门口立着。
显然,这猥琐的动作,皆被她师傅看了个一清二楚。
“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她喃喃一句就往榻上下来,钟煜上神只当没听见,也不同她客气,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道:“昨夜,喝的可尽兴?”
她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钟煜上神又挑着眉道:“昨夜那莲夜池泡得可舒坦?”
南杪扭起眉头来,有些疑惑:“莲液池?什么莲液池?
她昨晚……好像是泡了个澡来着。
只是那澡池子里,水温不是太好。
钟煜没再说话,任她自己反应。南杪望着这老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脸,忽然反应过来——
莫非昨夜她以为的澡池子,实际上是个水塘子?!
上面漂的碎白花瓣,实际上全是池塘里养的莲花吧。
水温不好……还谈什么水温?!
南杪觉得自己想找个柱子撞一撞。
见她一脸徒自唏嘘的模样,钟煜一摆手上的金丝拂尘,道:“你跟你师姐,当真是给我长脸啊……”他摇了摇头,回身另道:“骥云一直在院中等你,梳洗一下出去吧。”
居然没被骂?这可有些稀奇。南杪讷讷的应了一句“是”,心头亦虚虚飘上几分暗喜。
骥云到底不是绝情之人,若是真的对她无情,也不会把外衫褪给她挡风,今日还念着回来找她了。
她欣欣然的对着铜镜理了一阵头发,又将那件外袍仔细叠好,这才转出门去。一入院子,就见着一身黑衫正坐在院中的小石上,南杪眼里一紧,端着自认为稳重又轻便的步子就跟着上前去。
往日里骥云来四戒洲寻她,泥舞报说南杪正在休息,骥云也就是这样寻上一颗遮荫的大树,静静的等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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