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回去静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瞧得外面的下人一个个不敢多喘气。
皇宫不是王府。
王妃总会让人把校场上的柴禾堆得满满的,有时候还会摆出形状来,只等着有朝一日,王爷心情不好了去劈柴。
皇宫无柴可劈。
苏公公站在门口守着,心情沉重。
周容浚在里头静坐了一会后,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苏公公在外头听到了好几声剧响,心腹大将们想冲进去,又堵在门口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进去。
王爷发火,没几个人想靠近。
周容浚再打开门后,苏公公猫着腰进了屋子,见什么也没坏,就坏了一张桌子,心里大松了口气。
“收拾好,等会我要出去。”周容浚淡淡道,看不出身上有什么火气,但他已经抽出他剑来,一下一下地擦着,让人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是。”苏公公忙招来了人进来收拾。
“小苏啊。”
“是,小的在。”
“还是回西北王府的好,本王想小世子小郡主了。”
“是,您该回了,出来这么久,小世子小郡也想你了。”
“嗯。”
就这么说了几句,周容浚的心情也好了些,嘴边还有了点笑,“也不知道渝儿功课学得如何了?本王的安儿,几天不见,也不知出落成什么样儿了。”
“王妃把他们捧在手心上,都好着呢。”
他说到了王妃,周容浚翘起的嘴角平了下,坐在那看着发着寒光的剑头,良久无语。
久久,他淡道,“她老说我不在她身边,她不安心。”
苏公公看着他望着剑光怔仲的脸,心也平静了,轻声道,“是呢,王妃就这样,眼睛里看到您,她才会笑。”
这句话,让周容浚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他不怕前有虎后有狼,有什么好怕的,他在哪,做什么,她都会陪着他。
周容浚彻底地平静了下来,平心静气地擦着他的宝剑。
李家就李家吧。
李相那老头子,他确实不想忍了。
聪明的和愚蠢的,还是先让聪明的死了好。
留下些蠢的,让他们多活些时日又如何。
**
对李家,周文帝这次是真动手了。
这两年,李相调了不少李氏子弟出京,周文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为别的,仅为京中少一些李氏厉害的子弟,他们带走了一些人,也就是带走了不少与七家九族联系的人马。
他之前在李家势大的时候要是对李家大动干戈,那么,就要把整个朝廷大半的人马牵扯进来,那时候动李家,跟动他的朝廷无异,但现在,在他减弱了李家势力的两年后,李家在朝影响急剧减弱之余,七家九族也在这两年不少人跟李家断了关系,划清界限,一来二去,现在动李家的话,就用不着担心他的早朝上没人站着跟他禀话了。
而这时,坊间也纷纷传出了李家的一些丑事出来,如李相长子在外的外室突然抱儿到府前求李府收容大老爷的儿子,还有李家下人奸污婢女之事……
最严重的,不过就是原来杀废太子大皇子的人,居然是李相。
皇帝亲自审了证人。
那被禁卫军抓住的刺客供认不讳,说是李相指使。
而更让觉得当头一棒的是,现太子周英德也出来指证他王妃娘家祖父是真凶……
太子这一出言,朝野哗然。
即便是住在武才宫里的周容浚,听到这一话,也是挑了挑眉。
“也不过两年,太子也是练出来了,”内务府的副总管,户苗的老徒弟史公公史石跟周容浚下着棋,嘴里道,“记得也是不久前的两年前,他见着您还会尿裤子。”
周容浚微微一笑。
“王爷这次可还满意?”史石下其不是狮王对手,下了几着棋,眼看满盘皆输之势,就不动手了,歇了指问周容浚正话。
“不满意。”周容浚丢了手中的子。
史石脸色微变。
周容浚没他认为的乖戾训人,而是接着淡淡道,“废太子在宫里宫外还有多少人?”
史石见他没发脾气,脸色一缓,道,“宫外的还没摸清楚,但宫里的,不多了,您放心,宫里的皇上也容不得他们了。”
大皇子死了,该卸磨杀驴了。
“我要那几个前段时日主西北事的人的头。”
“这……不太好办。”
“我会跟皇上说。”
“嗯,那好,奴婢给王爷留着。”这就好,有皇上的话,他就不怕了。
他到底是皇帝的奴婢,不是狮王的,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
周容浚笑了笑。
“宫外的呢?”周容浚继续先前的话。
史石这时候抬起他的三角眼看着狮王,“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这不,等着史公公跟我说。”周容浚翘了翘嘴角。
“宫外的人有多少,我还真是不知,但应该还留着不少,这事得皇上的禁卫军首领康大人才知道,不过,按奴婢猜,应该还有一个人,是最知道不过的。”
“容敏?”周容浚把棋子一粒一粒地捡回了玉碗。
“是。”史石就知道,没他的报,到底也没什么事瞒得了这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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