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
“这两年,狮王可纳过什么妾?我听说四妾之位,无一妾占着。”
“你什么意思?”钱良多口气顿时不好,朝她看去,“我跟你说过,七姑娘我是打算把她嫁给徐良的,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徐良足智多谋,心倾七女许久,钱良多是打算在今年用逼的,也要逼她嫁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今时不同往日,钱夫人也没打算再允许女儿们痴心妄想,淡道,“我是怕狮王妃在意,毕竟,前面的司将军,下场并不好,王府里,也没什么人为王爷生过一儿半女,老爷您说,狮王妃得是什么人,才让狮王府出的一子一女,都来自她的肚中?”
就是她是毕家之女,她家老爷还不是庶子庶女一大堆,更何况,那个在京中成天被人塞人的狮王爷?
“不是说,狮王爷不喜贱籍之女?叫诗华别想了。”提起七女,钱良多很是不耐烦。
见他又说到这上头,钱夫人摇摇头,道,“我是说,狮王妃怕是在意以前我们家的事,可能就更不喜我了。”
钱良多皱眉,“应当不会,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则我们现在都没有攀高的心思。”
“女人都是有些小心眼的。”钱夫人淡道,“您看看现在的西北王府就知道了,狮王来西北为西北王,带的侍妾里头,一个真正的妾都没有,就只有她,要说到狮王之前不喜庶子生在嫡子之前,可他们成婚也有几个年头了,狮王妃若是不是个小心眼的,府中岂会只有她一人和她生的儿女?”
她说得看似有理,钱良多却越听越不对劲,“你忘了前车之鉴?别打这主意,狮王妃现在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妾身没有,”钱夫人无奈,她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她只是想说,他们家怕是早得罪了狮王妃,怎么这男人怎么无论她怎么说都听不懂?“我只是想说,如果被狮王妃知道我们家曾打过狮王的主意,她会不会迁怒我们?”
这一次,钱良多总算是听明白了,半晌喃喃,“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钱夫人见与他说不通,轻哼了一声,低下头整理她的衣裳去了,再无心思与他言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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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良多见过墨守成,得了墨守成打哈哈的几句话,也下也就明了,他们两家,是不可能真合起来对抗西北王了。
墨家打的主意,怕是比他还贼。
第二天,钱良多又带了钱夫人去了西北王府。
王府里,柳贞吉在中午的时候,请了这对夫妇入府。
钱家夫妇掩了眉间讶色,上了王府的轿子,先进了归善堂,也就是王府的宴客堂用午膳,没有先见到西北王夫妇。
这时西北王府的主殿中,柳贞吉也在与家人一道用膳。
是她没打算再为难钱家夫妇,倒不是她是什么善人,而是有了昨天的不见,让她家王爷表明了倾向于喜欢墨家一些的立场就好了,至于他们今天还是要见钱家夫妇的,见过人,他也好去陇北点兵布防。
毕竟,屈奴国的人进西北的时间也快了,不能耽搁他时间。
用过膳,下人收拾桌面时,长殳过来道,“茶水点心已经给钱将军和将军夫人送去了。”
“那就好,带他们去歇息一会,就说等王爷午歇好,就见他们。”
“老奴这就去报。”
长殳走后,周容浚看着神色淡淡的王妃,“你要是不想,可以等我从陇北回来再见他们。”
柳贞吉摇摇头,他这个位置的人,她可以为他吃吃小醋,还可当这是情趣,但醋吃大了,影响大局,那就叫宣泄她的私欲了,她不是什么过于克制的人,但正事是正事,私事是私事,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而且,自昨天最后从长殳嘴里知道柳家的那个七姑娘还为他守身如玉后,她确实想看看,钱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位叫钱诗华的七姑娘能独挡一面,说是全赖有她这个嫡母的支持。
“不是什么事。”见她脸上无笑,周容浚摇了摇头,伸过手去拉她。
柳贞吉没过去。
周容浚便不快地皱了下眉。
柳贞吉看着仅她不过去就不高兴了的人,细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次去陇北,可别给我招什么女将军钱小姐赵小姐的了,你快把我给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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