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王哥哥,你要知道,一个女人要是狠起来,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柳贞吉又轻言了一句。
“嗯。”周容浚笑笑。
“有时候,她也会狠得过男人。”柳贞吉把小狮子抱到膝盖坐着,低着头又轻道了一句。
即使是在她所处的那个提倡男女平等的年代,男人都很容易轻视女人,一不小心就折在了女人的手下,在男尊女卑的周朝,男人对待女人是那是打骨子里的轻慢,前面如他,就已经犯过一次了。
不能再犯一次了。
司绯绯在凤殿中冲撞了皇后,这可以说她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但从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她有那胆气冲撞——她无畏,你又暂时拿她没办法,还得允许她与明王成亲,这何尝不是她的胜利?
柳贞吉低着头,细声细气地把这些话全说了出来。
“她现在拿出了玄武这个诱饵,谁又能等下一步,她又能抛出另一个让父皇得让她暂时活着的饵呢?一个接着一个的话,她兴许比谁都要活得要长。”柳贞吉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有些过了,但不说不行。
如果面前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而不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会明哲保身,闭嘴不语。
可他是,所以就算话不好听,他也不一听得进,她也还是得劝。
她必须要全然斩断他对司绯绯的轻视。
“嗯……”周容浚见小狮子在她怀里动来动去,招来长殳进来,让他带他去学走路,他则与她好好说话,“除了刚才那些,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柳贞吉见他问,脸色平静,不由靠在了他的怀里,咬着嘴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她抬眼看他,伸手摸着他的眼睛,笑问,“狮王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太厉害了?”
周容浚想了想,想起她的为人,淡道,“不厉害,以后有事要为夫与你办,只管说就是,我为你出头。”
柳贞吉哈哈一笑,满意点头,“狮王哥哥真棒。”
她狠狠地给上道的丈夫竖了下大拇指。
“狮王哥哥,你再去摸一遍司姑娘身边的人,去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玄武这种事的,再顺着线下去查,查她个天翻地覆,看她那里到底有多少唬人的东西。”
“在查了……”周容浚拍拍她的头,“不过有话,你只能在府里与我说,出是不能再出去了。”
柳贞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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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贞吉把广清液着人送到了司家的两天后,当天深夜,得了自家探子话的周容浚一袭黑衣,不顾禁足令离了王府,前往禁宫。
长殳策快马走在了最前头打点,周容浚快马进入了宫中,德宏殿已经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周文帝听过周容浚的话说,一句话也有先多话,对长殳道,“你也去凤宫,迎一迎你们皇后娘娘。”
“老奴遵旨。”跪在了地上的长殳起来,领了王府两个带刀进宫的护卫,前往路上迎凤驾。
“你没找到证据?”周文帝揉了揉憋闷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淡道。
“没,”这是死了所有内应才送出来的消息,深沉如墨的夜里,周容浚的声音只比周文帝的更冷,更没有感情,“内应都没了。”
周文帝没吭声。
这一没说话,直等到了万皇后的到来,才打破了周文帝那一脸的淡漠。
他起了身,去了宫门前,走到她的龙辇前,看着恒常扶了她下来。
“娘娘,您小心点。”
万皇后已经老了,她三年前都没这么老,快五十岁的人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可这两年下来,她比以前老得太快了,斑白的头发从她的头上四面八方地冒了出来,老得比她的容颜还快。
周文帝心中不是不无心酸的,所以,这一两年来,他不敢在明面做什么让她太过于烦心的事来,为的只是让她老得慢一点,他心中好受一点。
可她是皇后,他也冒着朝廷因她而动荡的风险把她放到这般重了,可还是阻不了有人打她的主意。
“没穿衣裳了,”万皇后下了步辇,见他看着她不动,她动了动身上的披风,朝他淡道,“我冷得很,床铺好了没有?”
“铺好了,朕刚出的被子,里头暖得很,朕送你进去。”
“嗯。”
万皇后半夜被叫醒累极,一等近了龙床,也不顾是周文帝为她掀的被,她上床就躺了下来,等周文帝盖好被要走时,她睁开刚闭上的眼,朝周文帝平静地说,”我死了也不打紧,你记得与我报仇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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