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闹腾,是自死窑里的死鬼在作怪吗?
我问然后呢?
母亲已经不敢看我的眼睛了,我看到她牙齿根都已经快咬出血来。她说然后先生说如果把村里剩下的六十岁老人送去自死窑,或许就能暂时化解那些死鬼的怨恨,当时全村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已经死绝,就剩你奶奶。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开始跳起,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已经可以想象当时是什么样的场面了。
当时全村人都跟恶鬼似的盯着我奶奶,或许是在哀求或许是在强逼,所有人都让她去死。比起自死窑里面的死鬼,兴许最令人恐惧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鸡皮疙瘩立刻冒了起来,我浑身止不住的开始发毛。母亲还想继续说下去,我却拦住了她说妈,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母亲看了我一眼,头就低了下去,念叨了句初一,是爸妈没用。
我没回答,满脑子都是奶奶当年的样子,现在总算是明白她们为什么瞒着我死活不肯跟我说奶奶的事了。说实话,我心里非常的痛恨,可偏偏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母亲,又叫我怎么痛恨的起来?
可我心中最觉得奇怪的还是这个陈国九,我隐隐感觉,这个人很不对劲。另外就是那个先生,奶奶之所以死,咋感觉是那个先生在作怪?我问母亲说妈,给你们出主意的先生是谁?
母亲一听,愣了下神,问初一你想干啥?我狠狠说妈你别问,你就告诉我他是谁。
母亲犹豫了一阵,最终叹了口气说是咱村吴婆婆从村外找来的,具体叫啥名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对了,他叫。
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以为母亲一时间没想起就没太在意。结果这时母亲的嘴里流出几滴血来,我就有点蒙,赶紧抬头朝母亲看去。只见母亲满脸痛苦,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连忙喊了声妈你怎么了?结果母亲的脸越来越白,我将母亲的手扳开就蒙了,母亲的嘴里全是血,还被血给呛到了,身体在剧烈的咳。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去去找水和抹布来给母亲擦嘴,过了好一阵子,母亲总算是恢复过来,这时候我才看到母亲的舌头竟然已经血肿。我问母亲这是咋了?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结果母亲一脸毛骨悚然的模样,含糊不清的对我说初一,妈也不知道,就一下子感觉舌头好痛,好像被钳子给夹了一下一样。
我愣了愣神,就说妈,你先别说话了。
但心头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刚刚母亲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说到那个先生的时候就突然间这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发愣的时候,我听到村口的方向吵闹了起来,而且还闹得很凶,我和母亲就同时转头往村口看去。母亲含糊不清的说初一,你过去看看咋回事?
我说了声好,就往村口走去。
然后走到村口,我就有点发愣。村口的位置,此时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人,浑身都是血,正不停的嚎叫呢。我知道,村子里的人受到了惊吓,都已经快疯了。
可此时吵闹声却不是从这传来的,而是从阴阳先生尸体的方向传来的。我就往阴阳先生尸体那边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把阴阳先生的尸体给围住了,还在四周不停的起哄。
我有点疑惑,就推开了人群,结果看到一群人居然正拿着棍棒往阴阳先生的脚弯处打。有人还在叫嚣,说这疯子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个人,死了老子们还怕他不成?给我打,让他给咱村下跪。
他们继续打,我听到这心头有点不安。随着村里人一阵猛打,我看到阴阳先生的脚弯处皮肉开始溃烂,可奇了怪了,阴阳先生的尸体竟然愣是没有倒下,还是直挺挺的站着。
村里人越打越上火,就大骂起来,说狗日的疯子他要真不肯下跪,就给老子把他脚打断。
我忍不住拍了拍一个人问为啥非要让阴阳先生下跪不可?这人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什么?咱村这段时间肯定就是这疯子在闹腾,也是他封了咱的村,只要他下跪咱就能出去。
听到这,我不置可否,心中不禁长长的叹气。其实我想村里这些人应该自己也清楚,作怪的到底是什么。只怕他们现在还在自欺欺人,我见他们在棒打的欢,也懒得理会他们。
可这时只听咔擦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断了。我转头看去,阴阳先生的双脚终于被打断,膝盖处骨头已经错位。可是,阴阳先生的尸体竟然仍旧是站着的。
村里人很生气,说继续打。这时我却越来越紧张,总感觉要出事,然后我再看向阴阳先生的脸,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