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闪电,暴雨。
远处一道紫色的电光,撕裂了夜空。
抽泣的风声,咆哮的雷鸣声,哗啦啦的雨声交响成一片。
室内,火炉早已熄灭了,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十分微弱的光让人勉强可以看清东西。
“哥,哥……”夕羽擦试眼角的泪水,“我是你亲妹妹,我们一起长大的,”她抽噎着,“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哥!我是人类!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恶魔。”她觉得喉咙在发哑,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下一秒,她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这一掌毫不留情,所产生的冲击力让她后退数步后坐倒在地上。
她捂着剧痛的脸,仰头看着高大的雪龙,即使在黑暗之中,夕羽依旧能感受到他眼中那灼热的目光,这目光充斥着无尽的怒火!
“哥……求你……”她感觉此刻她是如此渺小而软弱,“求你……我是人类……”
“闭嘴!!!”
他陡然掏出手枪指着夕羽的额头。
他的手扣在了扳机上面,她的眼神空洞无助。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夕羽永远都无法相信她最亲爱的哥哥雪龙居然有一天会让枪口朝着自己。
泪如雨下,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
“哥。”夕羽低头看着自己散落在地板上的长发,“你曾经最喜欢玩弄我的头发了,你总是说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不点。”她笑了,笑得那么温柔美丽,如同初放的鲜花,如同天边的彩虹,徐徐流水一般,沁人心扉,“你总是回家很晚,爸妈对此生气的时候,你总是嘘声说我在睡觉,我都知道的呦。”
她缓缓抬起头,把头抵在了冰凉的枪口上,“哥,你还记得么,我体内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是你的啊。”雪龙的手很明显地颤抖,“但也是同一天,你离开了这个家,被改造成了一个半机械的新人类。”夕羽不愿意回忆起这些事情,“这几年,我很想你,哥哥,我和妈妈真的很想你……”
“不要再说了啊!”
枪口不断喷出火舌,但却全部打偏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一道闪电劈过,将室内完全照亮了。
夕羽看到他痛苦的闭着双眼,脸上同样挂满了泪珠。
“哥……”
“夕羽。”雪龙希望自己能够忍住哭泣,但他做不到,“夕羽,你走吧。能走多远是多远,快走!”
在一个黑暗的暴风雨夜晚,一个被称为“恶魔猎人”的男人,放走了他的恶魔妹妹。
你永远都不知道蒲公英什么时候会化作银光散落在世界各地,过去的只能过去,而能留下的却只有脆弱的记忆。
“明白了。”她缓缓地鞠了一躬,“哥,夕羽对您,感激不尽。”
她的手终于握住了门把,“哥,晚饭在冰箱里,要记得吃哦。”她的声音很轻。
说罢,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座房子,离开了这个家。
雪龙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捶打地板,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从那以后,雪龙真的再也没见过夕羽。
人们在恶魔的侵略中为保护自己的家园而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从海底到空中,从地下到宇宙,到处都是人类的作战根据地,在守护巨盾下和恶魔们僵持了十几年。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陆续被各个单位研究出来。雪龙便是“龙心”计划的参与者之一,被改造成为拥有特殊能力的“恶魔猎人”,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猎杀恶魔,是极其有效的超级部队——尽管有些人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战争机器。
但是澳大利亚一战,在击败了指挥官“大犬座”之后,竟出现了“猎户座”。
龙晶特战先驱,恶魔猎人们。
惨败。
张梁元帅看着蓝图,“全军覆没了,么?”
雪龙从昏睡中醒来,火炉里跳动着的温暖的火苗轻抚着他的皮肤,让他疲倦有所缓解。
“夕羽……”又是这个梦,五年来,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在梦里再见那个暴风雨之夜,一个失败的哥哥把枪口朝着自己亲生妹妹的额头。
这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最痛苦的回忆。
这个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很整齐,打扫的一尘不染。
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个细致温柔的人吧,雪龙心想。
吱。
房门被推开了。
他转过头来。
“哥……”清脆甜美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似水如歌,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这样碎玉般的嗓音,除了她还能是谁?
“夕羽。”雪龙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但眼睛却已经湿润了。
她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见了,哥。”
她嘴角上扬的优美的弧度,又是带了几分悲伤,笑容中有太多的读不懂。
这样的笑容,他本以为会永远嵌在那沉重的记忆中。
这如泉水般沁人心扉的微笑,夕羽。
她回来了。
“哥,母亲去世了,留下了很多遗产,这间房子就是之一,她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说……”夕羽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尽管已经过去五年,信封依旧崭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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