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有就是陆泓文,陆峰等人。
陆苒珺皆一一回了礼,到得陆婉清时,她看着那封随礼一块儿到的信,良久不语。
她与陆婉清可以说比之后者与陆子媚亲近,可也就是因陆子媚的事,她们之间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当初的事,她从不后悔,便是再来一次,她相信自己也还是会那么做。
可这信,她又该如何回呢?
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的人抽走了信,淡淡道:“不知怎么回就莫回了吧,韩霖将她护得很好。”
不然,又怎会有这封信的出现。
陆苒珺摇头,目光看向窗子外的花树,八月里,正是桂香满园。
“我不是担心,只是不想伤她的心罢了,她只怕从不知晓,我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而她下意识地,也将许多事都避开了她。
身上落了件披风,她抬头,只见那双低垂的目光里,满是她的影子。
恍惚了下,听他道:“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无论怎样,你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吗?
陆苒珺轻笑,靠在了他的肩头。
最终,陆婉清没等到她的回信,但却等到了一尊木雕。
那尊木雕是两个坐在秋千上牵着手的稚嫩孩童。
收到木雕时,陆婉清泪如雨下,抱了一整夜。
日子转眼即逝,入冬后,陆苒珺的肚子更为明显了,京都也是半月一封来信,直到过了年正月里,她的肚子在十六那日有了动静。
王府上上下下忙碌不堪,正房的西厢里也是太医云集,稳婆大汗淋漓。
离陆苒珺发作已经过了一个白日,此时的她因为阵痛没了什么力气,偏偏这个时候,肚里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要出来。
她感受着身体连骨头都被分开的痛楚,却含泪弯起了嘴角。
这是她的孩子啊!
“殿下,再使点儿力,已经看到头了。”稳婆在她耳边激动地说道。
陆苒珺听到了,她也确实使力了,在月上柳梢时分,一阵哇哇哭声让得众人惊喜起来。
一直在隔壁安静待着的裴瑾琰几乎是同时就冲了出去,也不管西厢里收没收拾好就进了里头。
血腥味儿让他皱了皱眉头,快步来到床前,他想,那大概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丝毫的模样。
面色苍白却满是温柔的女人揽着小小红红的一团正朝着他虚弱地笑道,“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裴瑾琰紧盯着她,在床前蹲下,“你怎么样,好不好?”
他的手还有些发颤,抚上她的脸颊,细心地为她抹去汗水。
再看向哼哼唧唧哭着的孩子,眼眶微红。
“我很好,就是有点累,怕是要睡一会儿了,你且帮我看着孩子,旁人我不大放心。”
“好,你安心歇息,我们父子就在这儿守着你。”
陆苒珺得到回应,安心地闭上了眼歇息。
一日下来,她着实没什么精力了。
平王府大喜,裴老王妃连夜就派了人赶往京都报喜,被京都派来守着陆苒珺的太医稳婆们也大松了口气。
皇太女母子平安,也就代表着他们平安了。
翌日,陆苒珺醒来就看到床边靠着的人,以及眼下一团小小的孩子。
“醒了?”裴瑾琰轻声道,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脸上也露出了些许靑褐,瞧着是一宿未眠。
陆苒珺点点头,又皱起眉头,昨夜不觉着,可这会儿醒来就不大舒服了。
“别乱动,我让稳婆跟丫鬟来给你收拾收拾,孩子我先抱去给母亲看看。”他按住了想要动的陆苒珺。
唤来了人,便抱着孩子退去了东厢里候着,陆苒珺自然没有阻止。
裴老王妃这时才见到自己的孙子,激动道:“真是上天保佑,这孩子可真精神。”
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的团子,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又嘬嘬嘴闭上了。
裴瑾琰看得心头一阵发软,“母亲进去帮我看看苒珺吧,我怕下人粗手粗脚的,弄疼了她。”
“好好好,我这就去,正好早上熬了粥,想必她也饿了。”
裴老王妃再看了眼孙子,便出了房门。
洗三宴那日,王府门口连摆了三日的流水席,比起前两日,陆苒珺今日也好多了。
她正坐在床头,抱着小小的一团子逗弄着。
“我来吧!”裴瑾琰进来,净了手就将孩子接了过来,“太医说了,月子里得好生养着身子,不可累着。”
“我不过才抱了一会儿,哪有累着了。”陆苒珺微笑,“给哥儿起好名字了吗?”
“京都那边不起吗?”
“父皇说了,他取小字就好,这名还得父母来定。”
裴瑾琰眸子一亮,将早已准备好的名说出,“暄字如何,文暄?”
陆苒珺想了想,点头,目光里满是暖色。
“那就叫这个名儿吧!”
她看向睡得正香的小团子。
屋外飘飘然的雪花落下,与温暖如春的屋内相衬。
窗外,山茶开得正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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